“奴婢在。”宋嬷嬷连忙上前。
沈定珠回过身,不看沉碧:“你代替本宫,掌掴她十下,小惩大诫。”
众人惊诧,沉碧亦是错愕:“娘娘……您,您要打奴婢?”
她哭闹起来,仿佛天塌了一般:“奴婢从小就跟在您身边,娘娘最苦的时候,都是奴婢陪着熬过来的,您却要为了外人的三言两语,掌掴奴婢。”
沈定珠闭了闭眼:“将她押去瑶光宫门口,让来往的宫人都看清楚,口不择言、以下犯上的宫人,即便是本宫的贴身婢女,一样照罚不误。”
“春喜,你还愣着做什么,拖她下去!”沈定珠再一催促,让春喜从懵懂中惊过神来。
沉碧哭闹不休,直言要一头撞死,春喜也没办法,只能与另外一个小太监半拖半拽:“沉碧姐姐,你就走吧,别惹娘娘生气了。”
绣翠连忙跪下来,替沉碧求饶,宋嬷嬷也忍不住说了两句好话,其余的宫人,包括月白在内,都苦苦劝说沈定珠。
然而,沈定珠只是微微沉眸,便转过身,绝美的模样,像一朵带刺牡丹。
夕阳点燃她眼中的赤金色,美人目光灼灼,肩上仿佛披着彩练一般,冷冷道:“有错该罚,你们再求情,就跟她同罪。”
众人一颤,只能噤声,低下了头,唯有绣翠,还跪在地上,为沉碧的遭遇兀自流泪。
当天夜里。
萧琅炎的御驾来了瑶光宫,天色黯淡间,他走下龙辇,就看见一个单薄的背影,跪在暗影交错里。
“那是谁?”萧琅炎皱眉问。
徐寿看了一眼:“好像是沉碧姑娘,春喜,这是怎么回事儿?”
来迎门的春喜,连忙躬身,将缘由简单说明。
他们说话时,沉碧就跪在不远处,将众人的声音,都听进了耳朵里。
她脸颊高高肿起,时不时啜泣一声,看起来分外狼狈。
春喜说完,叹气:“娘娘其实没有罚她跪,只是沉碧不服气,一定要跪着等娘娘听她解释,娘娘因为此事,正头疼地休息呢。”
萧琅炎薄眸格外漆黑,在周围宫灯摇晃的映照下,不怒自威,暗影绰绰。
他冷道:“既然惹恼了贵妃,就让她离远点,别在这里碍眼。”
“是。”春喜低头应了,为难地催促沉碧,“你走吧,暂且别在这儿待着,惹皇上和娘娘不待见。”
沉碧抬起通红的泪眼,春喜不忍再看,伺候着萧琅炎进入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