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板,沈定珠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他这么喜欢自罚,那就再赏两百大板。
没想到,陈衡才挨打一百下,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找到绣翠,跟她彻底摊牌了。
“绣翠,我欠你的,受过罚以后希望能还干净,倘若还不完,等我好了,我会再去领罚,直到你消气。”
两人说话时,站在瑶光宫的院子里,绣翠看着陈衡,只觉得他陌生,他宁可忍受皮肉之苦,也要跟刘芳诗在一起,倒显得像是她阻止他们这对有情人了。
绣翠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那句话。
“陈衡,那我们这五年算什么?你对她不忍、心疼,那你心疼过我吗?”
“你不一样,绣翠,”陈衡嘴角渗血,面色苍白,“你坚韧沉稳,总是能将事情处理的很好,但芳诗不一样,她太脆弱了,如果我不管她,真不知她会怎么样,所以绣翠,对不起。”
沉碧在一旁狠狠瞪着眼:“再怎么样,也没见她真的死了!也就骗一骗你这种糊涂虫。”
陈衡面色复杂:“骂我就好,不要骂她,芳诗是无辜的,她什么也没做,不该承受这样的指责。”
沉碧气的差点拿扫帚将他打出去,殿内传来沈定珠的声音:“说完没有?说完就让他滚,三百板子,少一板都不行,去暴室里好好领着你的罚,不要再来找绣翠。”
陈衡听言,最后情绪复杂地看了一眼绣翠,才拱了拱手,转而头也不回的离去。
绣翠闭了闭眼,仰头感受着夏日的光,落在脸上,为何冰冰凉凉的?
她抬手一摸,掌心都是水渍,身边人安慰的声音,都好像遥远的去了天边,绣翠只听到自己的心声发誓——
这是她最后一次为陈衡哭。
陈衡的伤,养了五六日,本听说他下不来床了,天天养伤,但紧接着,他跟刘芳诗定亲的消息传来。
他们成亲的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初六。
沉碧听了就骂:“不是被打的奄奄一息了吗?还有精神起来去合婚配八字,刘姑娘还真是他的良药啊!”
沈定珠也跟着不高兴,好几日都不给萧琅炎上榻,最后萧琅炎没办法,气笑着哄她:“再等几日,朕让你出口气。”
沈定珠才不信呢:“陈衡是你手底下的人,你偏心他,我才不相信你的话了,不许上榻,你回乾元殿自己睡。”
萧琅炎当然不会走,在瑶光宫的竹榻上挤了一晚上,第二天去上朝,面色不虞,薄眸黑沉沉的,像即将掀起海啸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