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哪儿,这瘟病就是死了那些个流民的怨气,要来索债的。”
“你看啊,那流民死了多少,听着说,那尸体堆在破烂巷子里,一个接着一个,一层铺着一层,全烂在里面,能没有怨气吗?”
“说不准就是这些人死了,去了地府喊冤,然后哪位菩萨请来瘟神下凡,要惩罚恶人?”
“那不对啊,那瘟病从流民堆里起,不是先害了帮他们的?”
“哪不对,你不懂,那瘟神是什么神啊,祂哪管哪个……难免有点波及嘛……”
一户大户人家的后院里,
清扫院子的仆役,浣洗衣服的婆子,洒水丫鬟,几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说得热闹。
外边闹瘟病了,他们听说了,
可他们出去的时候也少,还没亲眼看到,有些担忧惶恐,但也还能有兴致说这些话。
“……一群人,在那儿说个什么?地不扫了,水不洒了,衣服不用洗了?要是不愿意待在这儿,我可以给你们撵出去!”
“……老爷,老爷恕罪……”
这时候,这家老爷回来了,
恰好撞到那几个说话的下人,不悦说道。
几个下人回身看到,连忙跪的跪,求饶的求饶。
“说!刚才在说什么?”
这老爷似乎心情正不好,一拂袖,走到几个跪着的下人跟前,
“我们在说……在说外边的瘟病是流民的怨气……”
几个下人吞吞吐吐,有些慌张地应着。
“哼……”
这老爷闻言,脸色更加不悦,
“荒谬!愚妇之言!”
这老爷也是个朝廷官员,深知对京城流民之举措,
实则是皇帝的意思与朝廷上下大多数人的默许,他也在其中。
如果那流民有怨气,那是对谁的?
“老爷恕罪,我们错了,求老爷恕罪。”
几个下人见老爷不悦神情,恐慌地磕头。
“哼……既然你们喜欢嚼舌根,那就在这儿接着说,我看今晚你们也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了。说吧!”
这老爷拂袖而走,
留下几个下人脸色都有些发苦,
却也不敢违背这老爷的话,只能都待在原地,就跪在这儿。
“……你们说,老爷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谁知道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