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退休了?一看就是混日子。”进入韩箐办公室,清平子关上门,见她瘫坐在椅子上,给她倒了一杯水。
“谢谢,真想好好睡一觉。”韩箐接过水喝了两口,伸了一个懒腰,“你说丁叔啊,还有两三年。去年我来之前,他的老伴在医署里过世,精神上受到了些刺激吧。反正快退休了,大家也不怎么搭理他,我也没安排什么重要的事给他做,偶尔让他整理一下案件报告,思路还是很清晰。如果不是侯万兵只有一个人,不允许,我也不会让他跟去审问。”
“他的老伴得了什么病?走的这么早。”
韩箐看着坐下的清平子,稍微坐正了一些,缓缓道:“大约十年前,丁叔在查一件大案,老伴和儿子出了车祸,车子被两辆大卡车夹在中间,能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奇迹,最后双双成为植物人,躺在医署里,现在儿子还躺着呢。儿媳妇带着孩子改嫁离开,这十年,下班后大量时间都花在了照顾妻儿身上,上班缺少精气神,捕衙见他可怜,虽然不时有工捕说怪话,大家也理解他。”
“我收回刚才的话。”清平子赶紧投降,叹了口气。
“常乐丁岩东,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当年是很厉害的一个工捕,嫉恶如仇,抓罪犯不要命,立下很多大功,不然捕衙也不会这般纵容他。不过人太直,经常顶撞领导,甚至敢去余三深、胡不扶的办公室里拍桌子,升上去又降下来,然后又升上去,来来回回一辈子,到现在还是一个普通捕快。不过工资很高,不比县尉关山培差多少,有些工捕心里不平衡。”
“十年前他查什么大案,有结果吗?”
韩箐的声音突然放低了一些,道:“胡海集资善款主持修建的那条公路,还有印象吧?之前干掉胡不扶的罪证之一。丁叔是当年第一批发现公路有严重问题的人,查的就是那条路。妻儿出事后,再也没有管,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过来后,走访过公路沿线的人家,感觉那条公路涉及到的不止是质量问题,还有很多事没浮出水面,只不过大家都缄口不言,我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不知道丁叔当年是不是摸到了什么,我旁敲侧击问过,一个字都不说,有人要杀我,或许便与我的走访有关,呵!”
这条路不仅涉及到胡家,背后还有解门与节门,清平子心里咯噔一下,办公室里一下沉静下来。
这两年,随着胡家破灭、媒体不断爆料及现在京机阁对节门之人的审问,那条路的问题越来越清晰,可对丁岩东来说,悲剧已成,他的家已经不完整,有什么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