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娴第一次真正慌张了。
眼前血腥的惨状,给她带来精神的冲击,跟袁华挥出去的这锤相比,显得极为微不足道。
她用关切、焦急的声音叫喊着袁华的名字,生怕他做出什么毁掉自己人生的冲动事。
但已经来不及,橡胶锤挥得极快,在空中划出一道清晰可见的灰色残影。
“袁!”
橡胶锤挥空了,令人心揪,“碰”的一声砸在旁边的座椅上,登时椅面裂成两块。
袁华惊讶着望着老人家。
他竟不躲不避。
对死亡无所谓,这并不怎么惊奇,病例中,许许多多受折磨的病人都是如此,他们与其说是恐惧死亡,不如说是欢迎它到来,让自己摆脱忍受痛苦的不堪命运。
但没人不恐惧疼痛,而且是能够躲避的疼痛。
“他们疯了!”
袁华收住力道,一个推踢,将老人家踹倒,拉住陈娴的手,跑出帐篷。
绳索没找到。
易奇胜用他的外套,将地上昏迷的袭击者紧紧捆住,招呼着袁华,一起到亭子躲避。
就是他们商量求婚的地方。
周围乱作一团,哭喊声、叫骂声、液体淋地、金属叮当,众多声音融汇成一曲令人胆寒的背景音。
易奇胜、章欣可、袁华、陈娴,先到一步,牢牢守着亭子,有谁要进来便放行,有攻击者,便用跆拳道招呼。
易奇胜站立如尊高大的战神,袁华搂着陈娴,在一旁拉着摔倒的七八岁小女孩。
陈娴推开袁华,娇嗔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抱着我,快放开!”
她跟章欣可不断转头,呼喊着朋友。
王力和包良骏一人一边,搀扶着腿脚受伤的短发老太太,往亭子里赶。
他们两人背后,袁杨秋和谢坤不紧不慢跟着。
沈巧从另一个方向跳进亭子。
“怎么办?大路不能走?”章欣可问道。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下山的路被堵死了,那边全是互相攻击的老年人!”
“另一条小路呢?”
王力摇头,摸了摸头顶,手里居然殷出一片红。
“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是小路里一个小兄弟的,他的脸被人...妈的,都是一群疯子,都是疯子!”
包良骏说他们原本想先绕到小路去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