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声,从门外传来,捎搭着如凉水的夜风,直直脉进了沈南宝的心坎儿。
沈南宝看向门外,眼神黯了下来,“永福帝姬。”
永福帝姬却招了招手,将俩疾医招退下后,复才踱到沈南宝跟前去扶她。
扶没扶成,倒被沈南宝撒了开。
永福帝姬也不恼,轻扬起一边眉梢,便闲闲拣了一壁厢的座儿坐。
甫一坐下,便听到沈南宝喉咙响,“毒是你下的?是那包所谓治疗我鼻痔的药?”
永福帝姬阖下了眼,浓长的睫毛垂下来丝丝的影儿,盖没了她所有的情绪。
但很快的,永福帝姬便滑笏的笑,“你现在纠结这毒是谁下的、下在哪儿有什么用?就像我适才问你的,就算你目下去求爹爹,爹爹便能放了萧逸宸?”
沈南宝却哂然,“怪道我,当时信了你鬼话,总觉得你不过是渴望嬢嬢认同的可怜人儿罢了。”
轻渺渺的一句话,却听得永福帝姬身形猛地一震,但震然之后,那喉咙愈发的苍白冷硬,像浆得挺硬的布料在那儿打旋磨,涩涩的擦响。
“现在你有闲心关照我这些,不如多想想你自个儿,想想萧逸宸。”
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永福帝姬身后还是圣人。
沈南宝闭闭眸,就着风月的搀扶回到了床上卧着,“我想不周章,你给我指条明路?”
她鼻音里有嘲讪的味道,永福帝姬听真切了却不恼,直言笑道:“你既叫我给你指条明路,我便不同你兜搭了……”
永福帝姬顿了一顿,本来是垂下去的眸突然抬了起来,一如初见,那眸透亮的,两盏油灯似的,惶惶直照着沈南宝。可是却又有些不同。
是什么呢?大概是衬着那冻腻的脸,模棱两可的美,少了一点鲜活,更多了一点死气沉沉。
“其实先前嬢嬢是打算着你生辰,要你那所谓的桉姐姐同盛家姻亲,不过被你截了胡便只能作罢,但笃初到底年岁摆在了那儿,适该论一论亲事了。”
沈南宝没想到,这姻亲的想法竟然从未消停过。
不,或者说,在历经了这些事后,这姻亲的想法又死灰复燃了。
沈南宝哂然,“只要亲事论定了,圣人就有办法令他出来?你怕不是忘了,而今这事捅到了爹爹跟前,爹爹本来就因着他的那些过往,一直对他心存戒备,你要爹爹怎么消除这样的戒备。”
永福帝姬不应这碴儿,只笑,“你只管应,到时都是一家人,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