羹。
自己那时多么诚心诚意地祝愿她多子啊。
可是那碗桂花莲子羹经了芸小娘的手,就成为自己害她小产的罪证。
沈南宝至今都记得,芸小娘说完这话后,陈方彦看过来的神情。
那轻慢的、刻薄的、狠厉的,甚至是厌恶地,就像高楼垮塌下来,一倾压得她人生无望。
仿佛是中暍了,头昏脑涨得厉害,沈南宝不自禁地掂了掂额,却陡然想起,萧逸宸方才也在那个船上,他是不是看到了芸小娘,是不是也被她婉转的歌喉折服。
他会不会,也不喜欢她了。
心像牵了一线,扯得全身都在密密麻麻的疼,沈南宝忍不住地蜷了手指。
萧逸宸当然注意到了,所有的气性在一霎没了,他猛地走近,高大的身子,头顶几乎抵住船背,立在她身旁,就跟参天大树,能挡住所有的狂风和急雨。
他弯下来,声音温吞,“不想说就不说嘛,我不问就是了,你想笑也就笑罢,你笑起来好看,不是对着我,我也赏心悦目。”
他说得小声,但不妨桉小娘子站得近,所以听了个一清二楚,这没听见还好,一听见,差点跌了趔趄,视线不住地在两人一来一回,跟出鞘的小刀一样,嗖嗖的,飞出刀光剑影。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沈南宝垂着眸,没听见,只管在萧逸宸的温声里摇头,“没,我就是听到琵琶一时有感了。”
她脑子乱成一锅粥,糊里糊涂说出了心声,还没来得及后悔,萧逸宸笃笃地点头,豪气万丈地道:“你喜欢听么?我叫她过来当面给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