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一起重利。
更何况,最大的贪官不就是萧逸宸他自己?
有什么脸子说他?
不过面上还是诚惶诚恐,只管把脸埋进船底板,附和着他,“殿帅说的是,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哪能怯这些……”
萧逸宸点点头,负着手站起来,一眼觑向对面,见人儿还是好好的坐着,便又调回了视线,盯在柳府尹的身上,“柳府尹是个通透的人,几句话的功夫就明白了。”
他一壁儿说着,一壁儿踱起方步来,惶惶天光从外头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括得老长,他的身条儿仿佛也跟着拉长了,有着威严赫赫的况味。
“到底是在朝为官的大人啊,是那些市井妇孺比不得的,瞧瞧这些的事,闹得又是什么伪茶,又是什么毒害,可见这私心呐,得好好的藏着掖着,不然作茧自缚,就跟这彭氏一样,临了一刀抹脖子都是好的,指不定车裂、剥皮、又或是凌迟呢。”
这算是既撂明白了彭氏的处置,也算是借着彭氏的事告诫柳府尹。
柳府尹听着那些刑罚,眼前一阵儿的花,连连嗫嚅道是,“殿帅说得极是,小的受教了。”
敲也敲了,唬也唬了,那就得给甜头吃了。
遂萧逸宸去搀起柳府尹,声调也柔和美好了,“柳府尹不必这么,您的政绩和兢业官家都看在眼里呢,上次还跟我提起您,说就是有了您,这京畿才一片太平,还说打算授您什么衔呢?所以啊,柳府尹,在这样紧要关头上,是不是得加把劲,在官家那里好生挣个脸,这样什么商铺还没有么?”
果然柳府尹一听,髭髯狠狠一抖,打鸡血似的道:“殿帅说得是!小的一定会为官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壁的沈南宝垂头垂了良久,脖子都酸了,忍不住捏了捏脖颈。
细小的举动没逃过桉小娘子法眼,眺向窗外,快中秋的天儿照样的晒,满世界都被耀得发白,船舱也跟着受罪,不时有光随船摇曳进来,能刺得人眼疼。
桉小娘子眯了眯眸,眉心一颦蹙。
宋京杭觑她这样,连忙叫了随从垂帘,还一径解释道:“早先来时还不晒,船舱又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味儿,怕你们来了受不住便想着先开窗透透气,这一时没注意着日头……”
正说着,那锁扣着竹帘的绳不知道哪处卡着了,扯一扯没动静,用力又怕扯毁了,随从就有些着急了,满脸的红攀到了耳根。
宋京杭见状去帮,大老爷们儿的手不似姑娘家的纤细,落在那儿有一种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