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他们。”
“大姑娘既那么疑窦,何不去问问淑妃,问问她为什么独独看上了五姑娘的绣艺,而不要宫里的司制。”
清朗朗的一声从外飘进来。
众人展眸望去,陈方彦站在门口,佩七事的蹀躞带束在腰上,勾勒出他绰约而修长的身姿,因逆光站着,整个人坠入渊薮似的,模糊得只剩一个轮廓,唯有一小撮的日光斜斜落在他脸上,却生动了那俱是诗的眉目。
看人下菜碟,是世人的通病,亦是小娘子择夫的敲门砖。
毕竟谁愿意一辈子对着张泥土无色的脸过活?
可光这样不行,还得要有经天纬地的才干,又或是决胜千里的功绩。
而这个,谢元昶没有,陈方彦不止有,甚至还多了一丝‘事了拂衣去’的大丈夫气概。
何况陈方彦的家世比谢元昶好太多了。
孔氏单单这么一眼,心下一盘算,就莫名有些慌乱起来,忍不住觑一眼沈南宝。
没想她却坐在位上,眼都不瞧一下的埋头绞弄着手帕。
正当孔氏诧异,沈莳已经作着揖地迎了上去,两人你来我往这么一下,很快就说到了正题。
“我今日来,其实是为了向府上五姑娘提亲的。”
说着,陈方彦抱起拳深深俯下身。
沈南宝抬起头,正见他这样的举动,所有的慌乱在此刻突然化作无边的愤怒,因为曾几何时,他就是这样在她的祖母面前,信誓旦旦地允诺,他会好好照顾她,绝不会让她伤心!
可是最后呢?
他把章台里的那些梳拢一个又一个地接近府中,日日在他房里夜夜笙歌,让她独守空房,望着孤月堕泪。m.bīQikμ.ИěΤ
甚至!
甚至芜小娘腹痛污蔑是她下的毒,他也问都不问就将她禁闭,她那么的痛哭,那么的嘶声力竭地说不是她做的。
可他呢,他只是站在那里冷眼看她,望着她哭,说她恶毒。
恶毒到他都忍不下她了,扳开她的嘴,硬生生给她灌进那盏毒药!
往事涌上心头,无数至零破碎的笑声、哭声糅杂在一起,带着棱在她心头碾过。
沈南宝怆然站起身,“我不要嫁给你!”
所有人都惊住了。
陈方彦佝偻的身形僵硬在那儿,却渐渐地,渐渐地模糊起来。
沈南宝翣了翣眼,才发觉是自己哭了,她慌张地一拭,眼前的清明,也带来了神智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