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在这样的动静里笑了笑,“我省得的,我也没吃心,只是没曾见过,遂有些惊异了,还望你们莫要放在心上。”
栎棣微睐了眸,一霎便闲闲地笑了,“自不会放在心上,五姑娘您也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桉小娘子见二人打着哑谜,有些见不来,鹦鹉学舌地唧唧哝哝。
声不大,细若蚊吟,却还是叫栎棣听见了,把眉一蹙,气笃笃转了身,“姐儿,你这下是不用吃皮肉之苦了,所以无所忌惮一径胡嘴乱说是罢,你是生怕不被夫人晓得!”
桉小娘子窒了窒,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竟不再学舌了,嗫嗫嚅嚅地开了口,“我晓得了,你不要跟我提她,你一提我就后脊背发凉。”
像是怕栎棣不应,桉小娘子忙忙起了身,邀着沈南宝进到里屋,“你不是要学那乾坤核桃怎么做的?你进来,我教你,顺道也带你看看我做的那些玩意儿。”
栎棣怕沈南宝因着方才的唐突不敢贸然,便啐笑着打起哈哈,“方方进来,瞧见五姑娘恁般漂亮的脸盘子,我就想呢,姐儿会不会吃心,没想一径领进来就忘了同五姑娘打报备......我们姐儿,有一项怪癖,那就是好漂亮的小娘子,同那外头淫贼似的,越漂亮越来劲,不过,还好,姐儿是有分寸的,且又都是女子,这摸摸碰碰的,也没那些个忌讳,就是看着颇有些惊异罢了。”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了,除了方才陡然那么一下吓的,如今回想起来,就是沈南宝也觉得不必那么草木皆兵的。
遂沈南宝点点头,说省得,便擎扇打了珠帘随桉小娘子一并入了里屋。
进去先得通过一到狭窄的路,两面都没窗扇,黑咕隆咚的,沈南宝方从明亮的地界儿进来,一霎到了这里,便有些伸手不见五指。
桉小娘子倒也妥帖,搭过来一双手,“你握着我吧,免得等会子遭了趔趄。”
沈南宝本想说无妨,又想起方方栎棣那番话,想着若是拒绝只怕她们乱想,便伸了手去握。
微凉的指尖跌进温暖的掌心,稍微缓解了沈南宝内心那些忐忑。
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了,没想桉小娘子顺着指尖摸到了她的指缝,那里湿腻腻的黏着冷汗,她便笑了,“我方才定定吓住你了。”
沈南宝想说没有,却被桉小娘子抢了白,“我是不懂你们这些个古人脑子里那些的迂腐成见,也不懂那些虚与委蛇,明明肚里打着其他的官司呢,面上还要抻着皮儿笑的你来我往。”
沈南宝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