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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买不买啊?”旁边的小贩不耐烦地看向戴斗笠的人,这人手里拿着他家的大萝卜站了半天了。
“太贵了点,能便宜点不?都快过年了……”
白玉成哈了哈冻的僵硬的手,说着自己从前绝对不会说的话。
以前的他以读书人自居,从不会亲自买这些东西,更不可能讲价了。
“走走走!买不起别挡着我生意。”小贩将他推走,白玉成放下了萝卜,长长叹了一口气。
如今的小白家,锦衣玉食,这种白萝卜,怕都是他们家喂鸡喂鸭的。
不对,他们家的鸡鸭都要吃大米饭的。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家比小白家强不知多少,如今怎么越混越差了?
正走神间,白玉成耳边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爹爹,这个头花好看吗?我跟姐姐一人一对。”
是盼娣的声音,白玉成抬头看去,盼娣手里拿着两对红色头花,旁边是他二叔,正笑呵呵地掏铜板付钱。
看二叔这一家的穿着,比他们家也强多了,还有闲钱买这些无用的东西。
他立即走上前,拉住他二叔,白建银吓了一跳。
“玉成,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以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满脸胡茬,又瘦又黑,那双被全家人珍视的写字的手,更是长了许多冻疮。
“二叔,爷奶都病了,我娘也累病了,爹又老是在外欠账,你给的钱都被人抢走了,我……”
他先前卖字画、抄书为生,但今年的冬天出奇的冷,他没钱买木柴,手冻僵了,抄得又慢又不好看,就没人找他抄书了。
现在家里人又病了,急需要钱,他便舍下脸面给人洗衣服,洗得手满是冻疮。
“二叔,你知道的,若不是你,我真不会开这个口。”白玉成面色有些麻木。
白建银叹了口气,“玉成啊,你爹这个样子,我给你多少钱,也是个空啊。”
“但你不能看着你爹娘病死吧?”
白建银叹了口气,“这样吧,我买了药给你,再买点口粮,等过了这个冬天,你们都回青云县吧,也好管束下你爹。”
白玉成没有接话,他知道京城是留不下去的,但他还不想离开。
“玉成啊,你若是不走,难道要看着你爹将这个家拖垮吗?”
白建银将盼娣送回家,带着白玉成买了药材和口粮。白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