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团转过来,脸如同喝了酒一般,又如施了胭脂一样。
“我向你保证,我们成亲以后,你想做的事,我绝不会阻拦;你不想做的事,我绝不会强求,这样,你愿意吗?”
就像所有的爱慕,都会有海誓山盟一般,十六岁的少年,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爱意,只知道一诺千金,想用诺言的方式,让对方获得安全感。
云团那聪明的大脑这时候运转起来了,“可是,我不成亲,也可以这样啊。”
她现在就很自由自在,家人都在身边,各自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家人好友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如果可以,希望天下人都能安居乐业,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想法。
魏玄:……
他其实是有些受伤的。
他本来信誓旦旦,觉得白纸一张,没什么困难;但现在,他发觉,对方说出来的话,对他有极大的杀伤力,他的气势很快弱了下去。
他告诉自己,白云团现在不需要自己,不代表以后不需要自己。
他心生一计,开口道:
“夫妻者,同床共枕,生死相依,且要忠贞不渝,从一而终,而你应该记得,你和我……”
云团想起来,“你是指,我们出逃的时候,曾经睡过一张床?”
魏玄眼巴巴的,点了点头。
他忽然觉得自己也挺卑鄙的,用这种手段胁迫别人,这跟女人脱了衣服闯进男人房间然后要求男人娶了自己的行径有何区别?
“那时候你受了伤,情况特殊……”
对方是如此的理智,且不情愿,失落渐渐爬上魏玄的心头。
“你可以认,也可以不认。”他说。
云团有些羞愧了,她到底要不要认啊?有点迷糊了。
她忽而打量起魏玄,“你今日与往日不同,往日常对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洗澡也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我看了一眼,为何今日跟我说了那么多……让人害羞的话?”
魏玄像是被剥掉了伪装的外表,毫无隐藏。
但他知道,这是他自愿的。
他少年的傲气向面前的姑娘低了头,将心事剖白出来,准备面临对方的审判。
“你害怕这样的我吗?讨厌这样的我吗?”
云团不敢看对方的目光,那种目光很复杂,像是受伤的小狗,又透着一股执着和坚定,让她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有点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