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宋小楼,开门。”
“叩叩......”
外面还在敲门。
但他从屋里把门上了保险杠,程泽进不来。
宋小楼揣着抱枕,盘腿坐在米色沙发上,恹恹抬眼看着正对面的房门。
他不知道这会儿该跟程泽说什么。
想假装自己睡着了,避一避。
就像那天早上逃去国外一样,也用这种方式逃避。
但显然这次把他堵房间里的人,不打算放过他。
敲门声停顿几秒之后,他听见程泽正给保卫科打电话。
“我程泽,来六楼卸个门。”
靠!
宋小楼从沙发蹦起来,几步就来到门口把房门拽开了。
“卸我门干嘛!你有完没完啊!我想睡觉都不行?你想怎么样,在餐厅没骂够还来我房间.....”
他站在门口,嚷嚷的时候只把门拽开一半。
语气就是明硬暗怂,有股强撑出来的混不吝调调。
但嚷着嚷着就没音儿了。
因为看见程泽没拿电话的另一只手,手里拎着一只蓝药箱。
站在走廊里的人也换过衣服。
穿着圆领浅米色家居服,金丝框眼镜也戴在脸上了,镜片后的眸色浅淡,由于心情不佳看起来还透着冷意。
语气是刻意整理过的,很平静。
程泽说:“人的牙齿上有很多细菌,破皮必须要消炎。”
他放下电话。
宋小楼这才发现手机根本就没拨过号。
好嘛,又是吓唬他的。
刚在餐厅吵过架,应该算是吵架吧。
宋小楼语气别扭,垂着眼伸手想接药箱,没有让程泽进门的意思。
“....哦,那我自己处理吧。”
“我不问了。”程泽说。
某些情绪被死死压在心底,刻意让语气放轻松。
“你想跟谁谈恋爱是你的自由,与我无关,我不会再问了。”
他带着药箱来的。
就像宋小楼之前的任何一次受伤,来帮他处理手上的咬痕,被别人留下的咬痕。
不想管,但又确实舍不下。
就是犯贱。
程泽也唾弃这样的自己,可是他能怎么办。
贱就贱吧,只要能看见这个人。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