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雪跪而带来的后患无穷,不管莫息是怎么做到的,他已无法小视从来不曾在他眼里过的莫家大少爷。
趁着莫息对他的示好,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树下一个敌人,纵这个敌人还小,古往今来,敌人只论强弱,可从来不论年纪大小。
重重宅院比不过重重宫闱,但看到莫息突然出现在西厢,大刺刺地出现在她床榻前,隔着帐幔凝视着她,除了吓一大跳之外,夜十一及时止住想往外大喊的惧怕,拥被坐起身的她仍抑制不住仿要跳出嗓子口的心。筆趣庫
永书没有身手,故莫息这回带了永籍来,永籍此刻正在外间用把刀子抵住阿苍的喉咙,只要阿苍一个妄动,刀尖随时可戳穿喉咙直取阿苍性命。
他撩开帐幔,慢慢坐在床沿上,看着她,一言不发。
烛光并未添设,仍是夜十一安寝下时,阿苍仅留的一盏昏暗的烛台,如黄豆般的火焰无风自动,照在莫息身上,侧影如舞动的魅影,诡异而寂静。
倘换成未做噩梦前的夜十一,这会儿她早尖叫起来,倘不是早得知杨芸钗能得赦令改罚跪为罚抄,尽管不确定该是莫息的功劳,但至少她觉得应当同他有关,毕竟他入宫前,赦令未下,他出宫后,赦令不久便让文总管亲拎着出宫,到静国公府宣读。
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出声。
外间阿苍手心直冒冷汗,她认得莫息身边的所有人,永书认得,自也认得永籍,永籍身手很好,她也早知,可任她怎么料,也料不到有一日永籍会在莫息的默许下对她出手,而这的目的仅是夜闯大小姐闺房,不让她高声引来其他人。
莫息突然伸出手,手伸至夜十一脸颊,他想她,想了好多年,她不知道,他想再摸她的脸,想了有多久,有多渴望,然就在快要触摸到她小脸时,被她打掉了。
“大半夜闯到我寝屋里来,扰我清梦,挟制我的人……”夜十一打掉莫息想摸她脸的手后,她有些发怔地看着许久不曾再碰触过他身体任何一处的手,这手还很稚嫩,她还没嫁给他,还没怀上他的孩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静国公府的护院好像不怎么样。”莫息答非所问。
“因为没人像你一样大胆。”夜十一驳道,静国公府不是谁想闯,便有胆量闯的。
莫息笑了,闷闷笑出声音,他其实很想畅快地开怀大笑,再见到她,再见到活生生好好的她,他很高兴,所有他毕生学到的词汇都难以形容他此刻的高兴。
夜十一听着看着,片刻后仿佛在莫息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