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你的父皇,王氏的折子现今已经到了宣和殿了,朕居然也只是才知晓这个消息,谁人见了不要说一句太子殿下手眼通天。”
傅怀砚笑了一声,“父皇意在擢升王骞,既是意见相左,那么即便是知晓,也不过是扰了父皇清净罢了。”
显帝不过就是擢升一个人而已,谁知晓傅怀砚居然顺着摸出王氏贪墨和豢养私兵的事情,这京中的氏族哪有几个手上没有些事情的,真要查,哪里查不出来。
不如说是王氏犯了他的忌讳,这才被连根拔起。
现在木已成舟,即便是王氏族人得以豁免,现在伤了根基,日后恐怕也是不成气候。
显帝心知肚明,他到底是为了谁。而且这番,说是查了王氏族内的事情,但实则是在警醒。
显帝眉头皱起,刚想说话,殿外突然又传来通报的声音。
“陛下……太后娘娘在殿外求见。”
太后礼佛已有许久,常年与佛龛为伴,几乎不再处理宫中的事务,此番突然出现在宣和殿外,确实是少见。
但是显帝却知晓太后现今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
王氏是太后的母族,现在王氏上下的生死都捏在傅怀砚一个人手中,想着前来求情自是寻常。
只是……
显帝犹疑地瞧了瞧傅怀砚,清了一下嗓子,对着旁边的李福贵道:“让太后先行回去,朕与太子现今还有些要事,之后朕亲自前往长诏宫中向太后赔罪。”
太后现在前来宣和殿,显然也是不知晓傅怀砚现在还在这里,若是知晓了,也未必会在这个时候前来。
李福贵应是,刚行了一步,傅怀砚手中的檀珠突然滑落至自己的手中,他看着稍微有点儿懒散,垂着眼瞳把玩着檀珠,轻声对李福贵道:“李公公。”
他似笑非笑,“宫中上下向来以孝悌为先,太后娘娘年事已高,现今却还是从长诏宫中赶来宣和殿,想来是有什么要事,怎么能让太后娘娘因为孤这个晚辈而空等在殿外,实在是于理不合。”
傅怀砚手中的檀珠握定,“宣。”
李福贵左右为难,方才迟疑的时候,大概是殿外的内仕有些拦不住,殿前传来太后有些苍老的嗓音:“哀家倒是看看,到底有谁敢拦着哀家。”
“圣上怕不是忘了之前应允哀家的事情,现下才不过几日,骞儿升官一事尚且没有着落不谈,现今整个王氏都要被抄,圣上今……”
太后身着用料考究的缁衣,面色焦急地从殿外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