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娘唉,侯先生,这被子是才换滴,您这一杯水又给霍霍了唉。”霞嫂将早饭往桌子上一放,连忙抄起抹布擦被子。
侯单这会儿可管不了什么杯子、被子的,注意力全部被霞嫂说的沈春喜刚刚已经出院了所吸引:“霞嫂,沈春喜真的已经出院了?!”
侯单的声音拔的挺高,霞嫂又不聋,自然是听见了的,一边用抹布擦着水,一边回答到:“那可不是咋滴,八个人抬的滑杆,我当年在老家嫁我家男人的时候也才做了个四个人抬的滑杆,你老婆不过就出个院,坐的可是八个人抬的,八个人呢!我啥时候也能有这个福气,让人抬着走!啧啧。”
侯单心中一下子觉得不好受起来了,倒不是说他对沈春喜有什么大的感情,而是一种不平衡感。
之前自己中风又骨折的在医院里住着,沈春喜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症,但是也是一直在医院里住着的,所以侯单就莫名其妙的在这之间找到了一种微妙的心理平衡。
而现在,沈春喜她大摇大摆的出院了,侯单那种微妙的心里平衡一下子消失了,加上最近侯玉珍没有来看过他,便宜姐夫彭李岸也是问候都没带两句的,侯单一下子暴躁了。
“滚出去!”
可能是压抑久了,本来的脾气爆发了,现在这屋子里就侯单和霞嫂两个人,侯单舍不得为难自己,那就为难雇佣的护工霞嫂吧。
侯单黑着脸,对霞嫂怒吼。
可惜,霞嫂并不是个胆子小的人。
“侯先生,你姐姐可就只给了我这么多生活费,这饭你可别糟蹋了啊,没多余的。”
霞嫂将地上的水擦干,不紧不慢的去在门口的脸盆子里洗了个抹布,然后将买的早饭给侯单放在床头,最后才慢慢悠悠的离开了。
干了这么多年的护工,霞嫂不是第一次遇见雇主发火的,比侯单更过分的病人又不是没有遇见过,她是为了钱干的护工,自我感觉被骂两句也没啥,又不会掉两块肉,也不会扣两块钱,时间一长,就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做法。
你骂你的,我把我的事情做好就行。
当然,侯单这里要特殊一些,因为他的家里人并不是时时都来看他的,生活费也是固定的给,所以说,侯单的每一餐都是精打细算且没有多余的的,霞嫂特意嘱咐一句,就是想告诉侯单千万别浪费粮食,因为她不会有那个好心去垫钱给他买吃的。
霞嫂出去的痛快,徒留侯单一个人在病房里气的“呼哧呼哧”,得亏是没有再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