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大老远就听到二位先生的争吵声,到底是何事竟能让你们二位为难至此?”徐宗文落座,示意郗、郭二人也不要拘泥。
郭裳一言不发,屏气凝神,一副老僧入定模样,徐宗文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把视线投向了郗俭。
“主公!主公可还记得您亲口说过让太学拟定已故的大都督谢石的谥号,以慰人心?”郗俭直言不讳,太学祭酒范弘之给谢石拟定的谥号实在是让他有些为难。
徐宗文眯了眯眼,不就是一个谥号,能有什么事:“那太学拟了什么字?”
郗俭吞吞吐吐,但还是鼓起勇气从唇边挤出两个字:“襄墨。”
谥法解中记载因事有功曰襄,贪以败官曰墨。
徐宗文愣了愣,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了两个字:“有种!”
这范弘之莫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人谢石刚刚入土为安,要是这两个字传了出去他南阳范氏还要不要在士族之中立足了?
谢玄要是知道此事,这范弘之怕是在建康留不住了,甚至连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
“找个由头将范弘之贬了吧!至于谢大都督的谥号,那个墨字就不要了,一个襄便足矣!”徐宗文想在事情发酵前救范弘之一命,至于能不能成就得看陈郡谢氏的气量和他范弘之的命数了!
徐宗文想了想,又指着郗俭案上的文书竹简:“将范弘之的奏疏拿来。”
“诺!”很快,张三将取来的奏疏递过头顶送到徐宗文身前。
“大都督谢石《请兴复国学疏》开建学校,以延胄子,虽盛化未洽……自古良臣贤辅莫不以道事君,侃侃终日,亦或厉身奉国,夙夜无怠。对下则爱人惜力,以济时务,以免惟尘之议,塞素餐之责。而谢石位居高位,其背离职守,有四不可谓。”
“一、任则论道,唱言无忠国之谋,守职则容身而已,不可谓事君;二、货黩京邑,聚敛无厌,不可谓厉身;三、坐拥大众,侵食百姓……《诗经》曰:流于远近,怨毒结于众心,不可谓爱人;四、工徒劳于土木,思虑殚于机巧,纨绮尽于婢妾,财用縻于丝桐,不可谓惜力,是为人臣之大害,有国之所去,以警后世。”
徐宗文一字一句读着范弘之的奏疏,不得不说这范弘之不愧是太学祭酒,这般文采飞扬,又如此敢于进谏,确实是有名臣之风。m.bīQikμ.ИěΤ
可是眼下的时局徐宗文不能让范弘之继续留在建康,范弘之这样的人太过耿直,此前为了大义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