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桃有些糊涂了:“什么意思?”
苏桃桃以前从来不管队里的事,她不知道牛棚里的人很正常。
周铃兰把信折好放回苏桃桃怀里,叹了口气说:“桃桃,这钱怕是要不回来了,这位曹国华同志现在就住在咱们房子后面的牛棚里,已经来了两年,他家怕是早已经被打砸搜刮了无数次,来的时候破破烂烂身无分文,连根线都藏不住,更别说钱了。”筆趣庫
苏桃桃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出,不管什么年头,欠钱的都是大爷,她想过这笔钱要回来可能不容易,但没想到直接打水漂。
“妈,你们怎么会叫他曹老师?他人品怎么样?”
周铃兰顿了顿,突然想到两年多以前……眼神闪了闪,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她边麻利地收拾桌面边说:
“我,我跟他不熟,就是,就是他以前跟征途他爹是战友,我见过一次,后来听说是转业去了军校当老师,两年前突然下放到咱们这里,寡妇门前本就是非多,我从来不敢他接触,就是有时候让小航给他送点家里多的瓜果蔬菜,他会偷偷教小航一点课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原来这样啊。”这么说苏桃桃就懂了,大运动的时候很多人老师被打成臭老九下乡改造,只要不犯什么大错,运动结束他们就能回城,大部分都能回到原来的岗位。
钱肯定能要回来,不过得晚几年罢了。
可问题是她现在特别缺钱,傅征途起码还要半年才能回来,其他不说,小汤圆营养不良,就算买不到奶粉也得买点麦乳精补补才行。
她手里就剩下十三块八毛五,买盐不咸买糖不甜,能干什么呀?
苏桃桃灵光一闪,对哦,糖!大白兔奶糖!这年头大白兔奶糖可是极好的东西,后世好像说几粒大白兔奶糖的含钙量就相当于一杯牛奶来着。
不过也买不了几斤,重点是她没有票。
苏桃桃吃早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满脑子在想怎么搞钱。
周铃兰知道她吃不惯红薯粥和咸菜,说是红薯粥,可也就苏桃桃和小汤圆碗里能看得见白米,她和傅远航碗里几乎都是红薯,没办法,家里细粮就那么点,得紧着苏桃桃和小汤圆。
她从给小汤圆蒸的那碗鸡蛋羹里匀出来一半,滴上几滴酱油放到苏桃桃跟前:“你吃不下咸菜就着这个吃吧。”
苏桃桃这才回过神来。
她看了看眼前的蒸水蛋,又看了看自己碗里米多红薯少的红薯粥,再看看其他人,小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