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亥时末段。
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多。
临颍县外,拿着鞭子,负责监督签军的金人,哈气连天。
有不少,靠着城墙根儿的沙包,直接昏睡过去。
但是那些面黄肌瘦的兵卒,却依旧不得休息。
有负责搭营帐的一个青年签军,看到负责监督他们的金人大老爷,去旁边的城墙根儿打盹了。
于是放下手里的锤子,想去旁边,摸来水袋喝口水。
却不知怎的。
刚刚还在城墙根儿下,鼾声如雷的金人,却忽然睁眼。
看见那青年汉子,放下了锤子后,直接起身,走到那青年汉子身边,直接一鞭子,抽在那汉子脸上。
那青年汉子的脸上,立刻多出一道暗红的鞭痕,有鲜血流出,皮开肉绽。
那青年汉子吃痛,捂着脸,在地上哀嚎。
可那金人监军,却只是面色狰狞的,一鞭又一鞭的狠狠抽下。
打得那青年签军,衣服碎开,有鲜血,渗透衣襟。
那青年签军,也不敢反抗,只是不断乞求。
“别打了!大老爷,别打了。”
“我就是想喝口水,别打了,再打就死了,我不能死……我娘,还在家里等我!我死了,没有人能给我娘养老送终!大老爷,求求了,别打了。”
但那金人监军,只是神色更加狰狞。
鞭子抽打的甚至更加用力。
“两脚羊!”
“卑贱的两脚羊,还在叫……”
“要是放在几年前,你们连口粮都当不上。”
“贱奴……一群贱奴!”
“要不是你们这些宋人犯贱,我们也不用跑到这里来风餐露宿!贱奴……恶心的贱奴……给我们当狗,还敢偷懒!”
那金人监军,越抽越起劲儿,眼看着,就要把那青年签军,活活抽死。
可就在这时。
不远处的城墙上,传来一声呵斥。
“图乌达,把这群两脚羊都打死了,你是让我们自己去搬运军需,建造营帐吗!”
“兀术大人……今日心情已经很不好了。”
金人监军,抬头仰望,脸上之前的狰狞,立刻收敛。
转而从脸上,挤出一抹讪讪的笑意。
“乌苏达谋克,明白了!”
“我这也是害怕这群两脚羊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