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看着林珏,轻笑一声。
“血不曾冷,风孰与高!”
“当年陛下废储,我因此事愤而辞官,后又被陛下召还……”
“这么多年来,谦,所行,所有政事,自信问心无愧,天理昭昭!没做过的事,就是不曾做过。”
“不过未能在纷乱之时,保下太上皇,让太上皇,遇险,谦,却有其过。”
“沂王继位之后,若要追究,谦受责便是!不会有怨尤的。”
林珏的表情,不免有些焦躁。
“那要是,沂王,朱见深,真受蛊惑,要砍于大人的头呢?”
这一次,于谦愣了一下。
他摩挲了几下胡须,沉默了半晌。随后抬起头,看着林珏。
“那把头颅,给他们便是!”
“只求沂王,之后,可收敛弑杀好战之心,以江山社稷为重。”
“于谦,一身清白,不惧死也!”
“说实话,再过几个月,我就到花甲之年,六十岁了!近日看文书,时间久了,都觉得头晕眼花!不知还能为大明的江山社稷,做些什么。”
“朝中,无能怯懦的勋贵,大臣太多!边关也未稳,草原瓦剌正在内乱,但逼急之下,还会扰我边关百姓!山海关之外,关外女真,虽然如今未成大患,但是其不曾内斗,团结一心!给予其时间,百年之后,起祸的能力,怕是不会弱于草原。东海贼寇也不得不提防!”
“军屯之制,目前尚可沿用,但鄙陋已显,长久之后,必定滋生大患!这些事情,都需要处理,可是我已经老了!”
“幸好,在我花甲之年以前,你来了!国家兴亡,江山社稷,往后,也有人担当……”
于谦此刻睁着双眼,盯着林珏,眼神中,竟然带着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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