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到,就叫没有山。我今天进了山,就想捡炭的人多,有什么野味肯定也都捡走了,就往深里走——走着走着,听见嗵一声响,吓了我一跳!”
“我就想可能是傻狍子摔下来了吧……就走过去看,结果就看见隋公子了。”
苏仝友叹了口气:“落下来的是他?”
“那不是。我走过去看了才知道落下来的是块石头,当时隋公子还挂在树上呢,挺高,离地三四丈。但是还醒着呢,看着我就比划,我看了一会才明白他是叫我别出声。”
苏仝友一抬手,提笔在纸上记了几个字,又道:“继续讲。”
“然后他就摔下来了……赶巧儿树底下有个水坑,坑上有雪。先掉在雪上,又叫冰面垫了一下,落在水里了。要不,我觉着,这人就没了。我就赶紧去给他给弄上来,背在路边找了辆车……就送回来了。”
“现在叫你找回去,还能找到见他的地方么?”
隋四两皱眉想了会儿,道:“可能……还能吧。”
苏仝友立即对佐官道:“带他去支一铤金,给他换身衣服。再带上四队人,换便装……找到地方之后,回来报信。”
佐官脸色一凛,道:“要是见了人呢?”
苏仝友想了想:“该见不着。先去吧。”
佐官得令带千恩万谢的隋四两离去,苏仝友就又在值房中稍坐一会儿,也走出门。
到内室院外时发现更乱了。仆役们进进出出,来回端热水、送衣服被褥,还有的引着医官往里面走。室内哭声一片,也不知是谁在哭。倒是隋以廉站在廊下脸色铁青,只用手抹着脸。
苏仝友大步走过去,隋以廉看见他,刚要张口,苏仝友便道:“府君,我去审了那个车夫。”
隋以廉愣了愣,道:“对……要审他!审出什么了!?”
“那人在山下找着了公子,我已叫人去搜山了。但我估计,李伯辰该已不在那儿了。府君,到屋里说吧。这时候你要是着凉病了,府里可就没有主心骨了——子昂怎么样了?”
隋以廉又抹了把脸:“没醒。手、脚,都……”
说到这里说不下去,苏仝友忙将他扶住、抚着背,搀进偏厅坐下。
待隋以廉坐稳了,苏仝友道:“子昂该是自己从李伯辰手里逃出来的。那人见他的时候,他挂在树上、又落进水潭里,才保了一条命。我猜公子该是用了祷祝术给自己转了运。”
顿了顿又道:“他刚才说那几个字,依府君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