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繁星像极了清晨绿叶上的露珠,娇俏灵动的想要飞出天际。
“既然抓不住,那就不要抓了。”沈逝雪有些惊诧自己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或许是此刻的繁星,亦或许是这淡淡的松木清香,再或许是他口中那个怎么也抓不住的人。
令她一时心颤,好似她脱口而出的话,一切不随她所愿,又如她所愿。
“可我就是不肯放弃,偏要抓住她。”白清寻双手枕在脑后,本已是最舒服的姿势,可身体的疼痛却越来越重,好似要生生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撕碎。ъΙQǐkU.йEτ
“如果你真的抓住她了,你要做什么?”沈逝雪偏过头去看着他想要故作洒脱,却只能慢慢蜷缩起身子。
汗水浸湿了他的发丝,粘腻的覆在他的脸颊处,衣领也已湿透,显得那远山紫色的衣领,颜色愈加深了些。
他极力忍耐着,让自己看起来洒脱又平静,可他不知道,在她的眼里,此刻的他可悲又可怜,让她觉得,他根本就是在逞能。
倒还不如那个突然变成小孩子的世子。
“若我能抓住她,我,我要做什么……”他蜷缩着身子,牙齿打着颤,整个人抖得不行,眼睫上凝出了一层薄霜。
她伸出手触碰了他脖颈处的黑色纹路,好似被火烧了一般,猛地缩回手,又被一只寒凉的手握住了。
那只手白玉无瑕的手如恍若寒冰,将她的手攥紧,挣扎着身子,凑近了她,二人鼻息交缠在一起,她有些害怕,想要往后,可那只手被他拽的太紧。
本想挣脱他的手,可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好似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
眸子里的殷切,混乱的鼻息,寂静的夜晚,漫天绽放的繁星。
一滴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滚落在她的手背上,好似将那皮肤烫出一个窟窿。
怎么又哭了?
沈逝雪凝眉看着面前的世子,他整日里看着潇洒自在,可这几次见他,却总是见到他流泪。
又在为那个人哭吗?
那个他想要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的人。
“你要做什么?”沈逝雪不再挣扎,直视着他那殷切的眸子。
“我,我要——”他一把将她拉进了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带着少年人的爽朗洒脱。
“我要带她看尽空莫雪,赏遍梧桐叶,大漠枯骨过尽一生,带她赏遍世间景色,快活自在地过尽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