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开她的胸膛,将她一颗心放进油锅里煎炸。
若面前真是那个人,那该多好!
她竟不自觉搂紧了白清寻的肩膀,看着他的一张脸,企图从他的脸上找到蛛丝马迹,好能证明她心中的猜测。
看得越清楚,心便越凉,手下不自觉用了力,听得清朗如月的声音。
“你将我搂得这样紧,这是怕我跑了。”白清寻其实一直醒着的,可是身子竟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倚靠着面前人的身子。
沈逝雪听得白清寻话语,忽地松开了手,白清寻转过身子坐在了她的身旁,任凭书宁为他包扎双手。
“世子,你这是在作死,师父回来了,定是要骂死我的,若是师父不让我留在元陵城了,我还怎么写《皇城秘史》。”书宁一面为白清寻清理伤口,一面撅着嘴,她实在气急了,便不管这什么世子身份了。
“小书宁,咱们不生气了,待落神医回来了,我一定主动揽下所有责任,保证不让咱们小书宁受委屈。”白清寻眉头微蹙,打趣着书宁,好减轻手腕处的疼痛。
“为夫可真是不小心,弄脏夫人的手了,要不就先擦在这衣衫上。”白清寻说着话,趁书宁在包扎左手时,用已经包扎好的右手掀了一块衣袍,递到了沈逝雪面前。
沈逝雪看着白清寻那只白玉无瑕的手,有些发愣,手腕处的纱布仍旧往外渗着鲜血,这样的伤,比那挖心之痛也不差分毫。m.bīQikμ.ИěΤ
可他竟还能笑着,还扯着衣衫要给她擦手。
这人对自己的身体可真是一点也不在乎。
“怎么,心疼为夫了。”白清寻见沈逝雪并未承他的情,这会儿书宁也包扎好了左手,他便拉过她的手,用那上好的料子,为她擦拭手上的鲜血。书宁实在气急,又知世子的脾气,只能拎着药箱,撅着嘴出了马车,同叶湛坐在一起。
“不用擦。”沈逝雪正要缩回手,被他一把握住,她有些担心他再次用力,又崩开了伤口,便只能任他拉着。
他擦得很仔细,那上好的绸缎在他的眼里,已然成了一块破布,好像它的使命只是为了在此时此刻擦尽她手上的鲜血。
“我们之间只是一场利益。”沈逝雪见他擦得仔细,温柔且小心,她觉得她根本不是在为她擦拭鲜血,而是为了另一个人擦拭鲜血。
白清寻始终未停下动作,他不断地为她擦拭着手上鲜血,片刻后,他停下了动作,笑了起来,直起身子,背靠着车壁,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