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里承受了太多,天翻地覆的改变,天塌过,她自己又顶起来,如今再塌一次。
“也好,省得再耗下去。”她最终轻轻地说了一句,“到绝境了,就一定会好起来。”
“嗯,会的。”锦书望着她,道:“你没有做错什么。”
冷箐箐喃喃说:“祖父死后,他承爵,我知道家里面对的是什么,未来的路有多艰难,但是连我一个闺阁女子都知道,一味的随波俗流,攀附权贵,甚至攀附的是自己的仇人,武将门第的风骨全然折断,必定招致更大的灾祸。”
那不是出路,只不过是一个不需要太艰难就能做出选择的路口,路口的尽头,不足三尺,便是悬崖。
他却带着全族的身家性命,一意孤行。
她静静地说了很多很多,星芒和锦书都没有搭话,只是坐在她的身边默默陪伴。
确实,道理她都懂,以前做不了主,现在虽有切肤之痛,却也摆脱了。
锦书走的时候,抱了她一下。
她真的很瘦,身上仿佛就剩下一把骨头了。
而今日初八开朝,朝堂上,硝烟味道甚浓。
青州卫营是兰宁侯的主场,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兰宁侯竟然不知道。
他甚至都没有来上朝。
景昌帝脸色铁青,军权如今大部分都在云少渊手中,连青州卫营都有归降的自卫队压着。
而云少渊这么做,没有任何的错处。
他并非独断专行递了折子,只是内阁没有看。
而事实上他可以先行而后报,他恰恰没有这么做,他谦恭且规矩。
自卫队并非匪徒山贼,他们是抗击桑寇的百姓自发队伍,如今归顺朝廷,朝廷没有任何理由拒之门外,甚至招降之后更应该降恩。
除降恩自卫队,还要嘉奖云少渊,他立下了大功,为朝廷收编了这强大的抗寇队伍。
短短几日,年前艰难争取来的一点优势,顷刻又被覆灭。
云少渊摆的这一道,直接卡在了青州卫营的命脉上。
退朝之后,景昌帝暴跳如雷,急传了兰宁侯入宫觐见,把他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兰宁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听得说自卫队被云少渊招降,他呆若木鸡。
这个时候,才想起青州参将并未入京,为冷霜霜的事他焦头烂额,浑没想起来。
他跪在地上一身冷汗,“陛下,这么大的事,青州卫营没人来报,这绝不可能,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