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话,他很多都听不明白,但战场,死人,冤枉,杀人,袭击,全部都死了,这些串联起来,他能得知一个大概的事实。
锦书竟然是从那样的环境里过来的。
她受尽了委屈,她被抓捕,她被冤枉杀人。
她被关在一个叫海监的地方,被打得很惨很惨,严刑酷打,差点疯了。
他的心仿佛被千百根针同时扎进去,痛得他全身的力量都几乎要迸发,恨不得去撕碎了那些人,替她报仇。
她哭,她连哭都没有哭出声来。
少渊他不敢想象,那样的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样的日子,又持续了多久?
他低头,替她擦去泪水,望着她红肿的眼睛,他没忍住,泪水一下子下来,哑声道:“锦书,我在。”
锦书泪水又滑落,发髻因被他抱着,有些松散,落了一缕在脸颊边上,“我……”
她的话没成句,强烈的悲痛情绪依旧席卷她。
这样大的噩耗,她一时没办法接受。
好一会儿,她问道:“偷偷送他去国公府可以吗?”
他点头,“可以。”
“你要知道的事,我会问的。”锦书轻声道。
少渊不知道怎么说,那些事情,知道是最好的,但是……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事。
他只是很心疼她,心疼到他的心口痛得不行。
“我先送你回去,晚上再命人偷偷把他带走。”
“谢谢!”她哑声,泪水又滑落,她不想失去安迪了,她现在只有安迪和辛夷。
她的天战医局,被一锅端了,只剩下他们俩。
他说:“我们之间,永远不说这两个字。”
锦书捂脸,泪水再一次滑落。
在听了那样悲痛的事,再听到他的善意和爱意表达,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但是,她方才还冰天雪地的心,得到了一丝温暖。
临走之前,锦书没回头看安迪,她怕自己忍不住会放声大哭出来。
安迪一直在哭,哭得歇斯底里。
他们走出去很远很远,还能听到他的哭声。
锦书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少渊最后是抱着她走的。
上了马车,马车的轱辘在青石板街上走着,她望着外边的人来人往,所有的一切,充满了虚妄。
充满了讽刺。
充满了黑暗。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