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间,偷偷地抬头瞧了一下云少渊的眸子,那眸子在暖阳下熠熠生辉,确实是能瞧见了。
太医不是说他的眼睛这辈子都不可能看见了吗?是谁给他医治的?居大夫?
但是据太医说,居大夫也下过定论,说眼睛是没救了的。
云少渊倒是不着急进去,道:“本王先看望太上皇,回头再去慈安宫,翁宝,你是不是要进殿去打点?你去吧,本王在这里稍等一会儿也行的。”
翁宝抹了汗,“奴才……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只是奴才为殿下复明而高兴,一时,便拉着殿下多说了几句。”
云少渊看他,“确定吗?你不去侧殿那边说几句?”
翁宝又吓了一跳,他怎么侧殿的准备?莫非是他宫里安插了人?
这时候,杜公公从里头跑了出来,唷了一声,喜道:“殿下来了?太上皇刚午睡起来,殿下快请进啊。”
翁宝见杜公公出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但却觉得旁边的落锦书用似笑非笑地眼神看他,立马又敛住躬身道:“殿下请。”
云少渊轻笑道:“陛下殿前的两位心腹,都一同过来乾坤殿伺候太上皇,陛下的孝心,本王望尘莫及啊。”
翁宝与杜公公僵笑着,也不敢胡乱应,只一味躬身请他进去。
落锦书转头微笑,云少渊真是一位阴阳大师,还阴阳怪气得十分真诚。
进了殿中,落锦书抽回自己的手,戏都演完了,再牵下去显得太刻意。
云少渊有些失望,他是打算牵着进去给父皇看的,那么许多话就不必说,父皇自然就会明白的。
寝殿里,门窗关闭,太医说不能太上皇不能见风,所以这厚厚的帐幔是下了一层又一层。
太上皇身边的老人宝公公和耿嬷嬷快步走出来,看到云少渊,他们眼底都激动得泛起了泪光。
耿嬷嬷拭着眼泪哽咽道:“殿下,您可来了,太上皇日夜念着您。”
不等云少渊说话,便听得帐幔里头传出倔强老头的声音,斥道:“瞎说,孤几时日夜思念了?”
但随即见一根竹竿从里头伸出,把帐幔一层层地挑开,太上皇半坐着,后背靠着软垫,眼眸一下就锁紧了自己的小儿子,多俊美灵秀的好儿郎,瞧不见了。
他旁边那个女子瞧着甚是眼熟,好生不要脸啊,竟靠得这样近,手臂都挨着他了。
太上皇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落锦书感受到了他的敌意,心头诧异,这老爷子好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