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在房中说话。
他躲在门外偷听。
宁妈妈说找不到证据,冷明轩也否认。
“他说是遇到了一些经济困难,但是已经贷到了款,他说他再禽兽也不可能拿自己亲生儿子的命开玩笑,如果他需要钱,相信打电话问我借,我是愿意借给他的,他何至于要这样做?”
王妈妈说:“只凭着绑匪临死说了一个名字冷明轩,就说是他绑架了闵闵,警方也不会采信,而且他只说了这么一个名字,没说他是绑匪,宁兰,你觉得冷明轩会这样做吗?你和他自小认识,他是那样的人吗?”
宁妈妈声音哽咽,“我不知道,我现在谁都不相信,闵月,我真的后悔把闵闵生下来,他来到这个世界,一直都在受欺负,我们没能保护好他。”
“别乱说,他的病会好的,我们一家人都会好的,等把事业处理一下,我们带他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在别的地方隐姓埋名,没人认识我们,不会再有人骂我们,不会再有人欺负闵闵。”
宁闵没听下去了。
他回屋之后,静静地坐在床上,妈妈并非没有保护好他,只是他太笨了,太笨了。
如果是一个聪明的小孩,妈妈一定不用这样辛苦。
那天晚上,他把一个月量的米氮平吞下了,用信笺写下了一句对不起,便静静地躺在了床上。
他以为自己会死的,但是很快就被梁妈发现了。
他被送到医院催吐,洗胃,一切都来得及,他没事。
他在医院的精神心理科里住了三个月。
第二个月的时候,来了一个姑娘,那姑娘长得很好看,但是精神萎靡,不爱说话,谁跟她说话她都不搭理。
他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叫陈絮。
因为护士每一次送药过来都会喊一声名字。
他发现陈絮不吃药,每一次护士刚走,她就把药扔到了床头的垃圾袋里。
他有一次侧头去看,陈絮恶狠狠地对他说了第一句话,“你如果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他不说,只是把头偏了回去,不搭理她。
事实上,他也不想搭理任何人,不想管任何的事,也不想再对任何人笑,笑是很难的事,他一点都不想笑了。
只有妈妈来的时候他才会笑,妈妈每天都来,陪伴他很久。
有一天,陈絮在妈妈走后,嗤笑了一声,“妈宝男。”
他很愕然地转头去看她,“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