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记忆,小声道:“这是东老爷子的寡妇弟媳,何婆子,那小子是她的小孙子狗剩儿,五岁,就住在隔壁,一定是听到动静,又来打秋风了。”
狗剩儿也是头大、肚子大、脖子、胳膊腿儿细的吓人,两眼呆滞,神情木然,走路都喘大气。
昨天这何婆子可是离战圈儿老远,东有福死了,她也没有悲伤焦急之色。
钱氏‘蹭’地从炕上下来,就迎出了门,骂道:“你还有脸上我家的门!昨日若不是你嚷嚷,那两个混子能上我家来抢粮食?
!我家四儿能被打伤?”
二嫂刘氏也跟在后面,柔声细气地道:“二婶,不是做侄媳妇的说您,我们家的人都快饿死了,你来求,愣是借给你家半斗粮。
可是你转身张扬出去,不但招惹的村里的人堵上门来借粮食,还招来混子抢,这是人做的事吗?”
钱氏赞赏的看了一眼刘氏,然后骂道:“真是个白眼儿狼!你给我滚蛋!以后,我不认你这个弟妹!”
何婆子拉着狗剩子就跪在了她面前,麻木着脸,有气无力地磕头,“嫂子,大哥,对不住,我给你们磕头了!我也不是有意啊!是我那二媳妇,偷拿了一把粮食,给她娘送去了。
她娘生火熬粥,隔壁的兄弟过去讨要,争抢吵骂间,就说出了我家给的。
然后,亲家就带着儿子们来我家借粮,拿孝道压老二媳妇,老二媳妇就……说漏了嘴,说你家给的。
谁知,我那亲家和看热闹的人都来你家借粮了,栓柱和狗子那两个混子,还动了手!”
说完,就按着狗剩子“砰砰”磕头,两人的头上很快就有了血丝。
她二媳妇的娘家是本村的,一个看不住,就拿了救命粮食去接济老娘了。
钱氏气的直喘气,单手掐腰,指着她,骂道:“你滚!别跟我装可怜!昨日出了事你装王八缩在王八壳子里不敢露面。
现在怎么突然想起来道歉磕头了?
这么多年了,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少废话,没粮也没水!今天你就是磕死在这儿也没有!”
何婆子趴伏在地上了,想哭,没哭出来,咧着嘴道:“大山和大河也帮忙打栓柱和狗子了啊,大山也受了伤,腿差点儿断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钱氏不耐烦的轰人:“行了,知道了,滚滚滚!”
何婆子继续磕头,却朝着屋内喊:“大哥,大哥啊,求求你,再借一把粮食,借半桶水吧!我们全家要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