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德秀小声说道。
史家吴家都是士大夫大家,工部侍郎史岩之的兄长是西夏路安抚使史嵩之,吏部侍郎吴渊的弟弟是大宋水师沿海制置使吴潜。这样对待吴史两家,恐怕会引起人心惶惶。
“真卿,如果是为国为民的忠臣,朕必会以国士待之。撂挑子的事情都干的出来,难道还指望他们为朝廷分忧,为百姓做事吗?至于说朝野非议,你以为朕会在乎吗?”
当官不愿意去苦地方,这样的官员要来何用?摆官架子耍官威吗?
朝野非议,还不是几个士大夫叽叽歪歪,裹挟言官推波助澜。可惜,他在乎吗?
赵竑看着真德秀,郑重其事。
“真公,工部侍郎史岩之,是你推荐担任教育司主事。你这个当朝宰相,可是所托非人啊!史岩之大幅削减,甚至是取消军事体育课程,军事体育考核也是阳奉阴违,真是好大的狗胆!国策都能随意篡改,到底他是皇帝,还是朕啊?”
赵竑悻悻一句,真德秀面色涨红,赶紧肃拜一礼。
“陛下,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史岩之如此胆大妄为,的确也出乎他的意料。
史岩之史嵩之兄弟一起垮台,自作自受,自寻死路,还连累自己,怨不得旁人。
“你是当朝宰相,当然要罚。就罚你好好做事吧。”
真德秀虽然是理想大家,崇尚以文制武。但他是君子,有事都摆在明面上,不会阳奉阴违。
“陛下,教育司主事一职,可否慎重考虑,另寻他人。宣月华虽然有才,毕竟是一女子,不宜担任教育司主事。陛下慎思。”
执政大臣、兵部尚书魏了翁上奏,却是针对教育司主事人选一事。
宣月华,前兵部尚书宣缯的女儿,金陵讲武堂第一期的女学员,也是皇帝赵竑的得意门生,先是在金陵讲武堂任教员,后兼任图书馆副馆长。
现在,皇帝竟然乾坤独断,把宣月华这样一个女子推上了教育司主事一职,这可是亘古未有,闻所未闻。
“陛下,魏公所言极是。即便是把史岩之发配流放也不为过,教育司也可以另择贤才。但是,选宣月华一介女子担任教育司主事,似乎有些……”
真德秀硬着头皮,还是向赵竑力谏。
“似乎有些牝鸡司晨,离经叛道?”
赵竑哈哈笑了起来。
“二位卿家,宣月华不过是个教育司主事,整个大宋,也不过她一个女子官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