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一次未必是冲他来的!
胡县丞心中清楚,凡朝廷所派遣之钦差,无论办理任何事物,其实都有一个冲头目标。
就像距离此地不算很远的益王行在,他说是来镇抚弹压的,可实际最重之目的,就是剿匪。
弹压和剿匪,不是一码事。
那些啸聚山林的百姓,落草为寇的黎民,在益王刀下不知断送了几多性命。
反观招抚、弹压之事,大多还是当地官府,在依照他的领命,按部就班做事。
益王尚且如此,这个沈安岂会有什么不同?
他们身份高绝,跃然朝堂,空顶着许多荣耀,赫赫威名,实际做事,不过都是循规蹈矩之辈。
越是他们那样的身份,也怕自己把事做错,一朝失去圣眷,从而凤凰不如山鸡的事,还少吗?
胡县丞给沈安等人安排的住处,就在他后衙,一方面他们县内的确没有多少合适的地方,洪灾之后,又是疫病横行。
真因为他的安排,令沈安等人哪怕有一个感染的,胡县丞都觉得脑袋要丢。
再者把他留在县衙,经常可以碰面,更容易监视、揣度其人用意,这次沈安没说他们要停留多久。
胡县丞不得不小心,多动心眼,多多准备。
“县尊大人。”给众人安顿好住处后,胡县丞的刑名师爷,悄悄凑上前来和他咬耳朵。
有些话,是不能大声说的。
当下他们县府之内,除了轰在和疫病外,监狱之中还羁押了三桩人命案子。
奸情一案,图财一案,以及不伦一案。
这三个案子,在洪灾之前数月发生,报到胡县丞这里之后,他也提审过几次,而后就一直押在狱中。
理由简单,这三个案子,无论是苦主,还是被告,家里皆有不少资产。
案件留中,他是想着两头吃个抵掉,等到这几家各自油尽灯枯之后,他在所幸在堂上,将其个人刑讯而亡,或是装在狱中耗死。
总之让他们死无对证就是。
刑名师爷虽然是个老夫子,可多年来见惯了官场那一套,瞧着沈安一行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他得给自己的饭碗,提个醒。
“你说他们?”
胡县丞听过,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还把手里的新鲜李子丢给他一枚:“放心吧,现在朝廷水患事务,累积如山,他到这来不过是送药的。”
“就算想找咱们麻烦,也戴不了几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