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房内已经半晌未传出任何动静。
安静到巴土尔就立在门外一旁已经侧耳聆听了许久,都出现了难以抑制的心慌,他早知道公主心仪五皇子。
自第一次入了这泱朝皇城,见到传闻中冷血寡情的五皇子蓝慕瑾第一眼,赞丽公主那眼神里的高傲日复一日的低矮下去。
叫他一个并不懂得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莽汉子,都明明显显能察觉的出来。
那是在意啊,就只因为对方刚好入了眼。
才能叫一个姿态高傲的人,仿佛爱慕的是天上伸手触不到的一轮明月。
从挪不开眼,察觉自己配置不及,感到自身愈加低微。
只有巴土尔知道,三皇子抛出橄榄枝的即刻,公主意识到自己有了新的机会,几乎是连个考虑都没有,直接再次应下了这可能粉身碎骨的合谋。
义无反顾的折返了皇城。
如今投奔的姻缘乍然换了方向,眼睁睁看着自己与倾慕之人失之交臂,这一错便要错下去一辈子。
在公主的心里,恐怕此刻犹如直接从希冀的云端直接摔落至冰冷的泥潭,该是痛苦到难以喘息吧。
巴土尔的视线从紧闭的门缝处无声收回,摊开手看向了手心中已经被攥温的药丸。
他并没有将解药直接喂进嘴里,而是撤下一块布料仔仔细细的包裹好,严严实实的当做秘密藏在了自己身上。
公主,巴土尔愚笨。
如果公主反悔了,巴土尔身先士卒,尽全力将公主送出皇城,留解药一枚以备半途毒发。
假若公主留意已决,巴土尔马首是瞻,以我低贱奴躯护主安危,留解药一枚为尽心至最后一刻。
自从宫宴之后,天子有意二皇子迎娶番公主为妃的消息一出。
各府眼线几乎已经没有必要再盯着城西的动静,客栈外仍然守着数名侍卫军,不过相较于之前人数已经少下去了大半。
看起来却还真是让人瞧着像就是在护卫安危。
两三日平静无波。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的明白,或许番公主的自由没有受限,但大致若是想挪步也只能朝着城南二皇子府的方向。
几日间无数视线遥遥紧盯,只看这公主赞丽究竟敢不敢拒了天子心意,唯有五皇子府仿似处于紧张情形之外。
先是陆行川这群人夜以继日的辛勤了多日,加上蓝慕瑾派下了一队侍卫跟着帮衬,硬是将本应十几日才能达成的任务缩短至了六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