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然转身望去,都是面色惨白。
这欢呼声,只有两种情况。
唐军退了,生还的晋军在欢呼。
亦或者,是唐军破城了……
所有人瞬间又扑向了宫门。
“晋王!求见晋王啊!”
……琗
大殿之内,书册杂物乱糟糟的掉了一地,却无人拾捡。
人人脚步匆匆,不断收拢着各式各样的财物。
那价值连城的汉代绘瓷,此刻都无人问津,被人丢弃在角落。
被着重搜走的,是可以流通的金银、铜器。
宫人现在也是乱糟糟的,但没有人去约束他们,不管是携带宫中财物逃走的,还是别有心思的,这会都没有人去管了。
李克用坐在轮椅上,淡淡的看着各间宫室里不断奔走的人影。
大多数的,还是着甲的沙陀人。琗
“义父,我们该走了。”
李存忍佩着面具,从宫室里取出了一柄长剑,扶住了轮椅的把手。
李克用孤寂一笑,用询问的声音说道:“走?走去哪里?天下之大,可还有老夫的容身之地?”
李存忍怔住,继而焦急道:“去幽州,去草原!我已经给义父安排好退路了!”
李克用哈哈一笑,自顾自的操控着轮椅向前,喃喃自语:“幽州?草原?那里现在可是漠北人的地界儿。”
李存忍匆忙的跟了上去,劝阻道:“正是漠北人的地方,才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义父,拖不得了!快快动身吧!”
这独眼龙却好似充耳不闻,他将轮椅停到了一个大红的柱石前,用手缓缓的摸了上去。琗
最后,他才在李存忍焦急不已的目光中幽幽一叹:“本王之十三子,如今都只有你一人伴在本王身边。去了他人之处,可还有谁能够伴在本王身边?”
他用手指着匆忙奔走在宫室间,搜刮着财物的宫人,冷笑道:
“难不成是他们?”
李存忍被噎住,但仍然劝道:“义父一代豪雄,焉能知道今后不能东山再起?草原尚有沙陀诸部,河北亦有大军数万,我们未必会输啊!”
李克用久久沉默,最终怅然:“本王,今岁六十一了。”
“那李璟,今岁方不过二十四……”
李存忍沉默住。琗
李克用将脑袋疲倦的靠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