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

她的声音并不小，然而她发现苏慧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听到似的——哪怕看书再用心，也不至于听不到吧？

还想再喊一声，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江芸慢慢走到阳台，她发现女儿眼睛盯着书，眼神却没有丝毫移动，而且毫无焦点的失神，整个人就好像没了魂一般，然后她看到了更多更多。

她看到女儿苍白的脸颊……

她看到女儿带有红血丝的眼白……

她看到女儿明显消瘦的身子……

今天不是第一次了，女儿这段时间总是很沉默，很多时候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双眼的红血丝可以想象，睡眠质量肯定也不好。

“慧慧……”江芸嘴唇蠕动。

“哦……”

苏慧总算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从椅子上起身准备往客厅走：“妈，要吃饭了么？”

“慧慧，你跟他在一起……不怕吗？”江芸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

“他会杀人，你不怕？”

“妈，吃饭了。”

“告诉我，你怕不怕？！”江芸语气很严厉。

“不怕。”

苏慧停下脚步，扭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妈妈：“我钱包被偷，是他帮我抢回来的；爸上次输了钱把赌场的人带去我那，是他帮我解决的，他甚至还让爸改掉了恶习——你让爸改了那么多年，不都没做到吗？他帮我挡住讨厌的王思明，他让我变成舞会上的焦点，在朱子风要侵犯我时，也是他……他从来没有害过一个好人，他所对付的全都是坏蛋，每一次我遇到麻烦，都是他站在我面前遮风挡雨——我为什么要怕？我为什么要怕一个，处处维护我保护我的人？”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她迈步朝里面走去。

就在她穿过客厅，准备去餐厅吃饭时，背后传来一声叹息：“慧慧，你……你去找他吧……”

苏慧愣住了，脚步停滞。

“妈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当初阻止你跟他在一起，到底是对还是错。”

江芸眼神黯然，喃喃道：“其实直到现在妈依然不确定，但是妈知道，你这段时间很痛苦。而且从你说的这些，可以看出他就算是个危险的人，至少对你没有坏心眼……去找他吧，妈不想看到你难过。”

苏慧背对着妈妈，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她没有做声，原本准备走向餐厅的脚步，朝自己的卧室移动。

“慧慧，你……怎么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