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泽渝又欲张口。
我朝他冷瞧了一眼,他登时不敢再说话了,只是一脸的着急,似有满腹的话要话,眼眸中更是隐有泪光闪烁。
我想到,此一别,今生再难相见了,也觉得心中惆然,柔声说道:“我的遭遇不比常人,难说得很,你也知道我从前的身份,你若跟着我,日后有的是麻烦,你不比我,哪能轻易将一切都抛下了?李少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如今的境况,与人越少牵连越好,为了你,也为了我好,咱们就此别过。”
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不防手臂被拽住了。
我以为他迂腐不化,还要纠缠,心下不由恼火。
但一回头,却见李泽渝正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接着又手忙脚乱解下悬在腰间的玉佩。
他松开了我的手臂,双手捧着一个荷包和玉佩,说:“出门急,没有带多少银子,只有这些碎银子,不过这玉佩还值些钱,你拿着,莫要推脱。”
我看着他捧在手心里的东西,想说我有银子,可他语气诚恳,若是推脱反倒是拂了他的一片心意,便收了下来,朝他笑道:“那就多谢李少爷了。”
他微颔着首,神色腼腆,嗫嚅着说:“我……我……”
这时,远处传来嘈杂声,破庙的方向更是火光冲天,映得一边天空都红彤彤的。m.bīQikμ.ИěΤ
我担心惊动了官差,忙催促他道:“快回去,记住了,今夜之事,务要守口如瓶,快走,快走。”
眼看李泽渝跑远,我也沿着小巷子跑去。
一口气跑到归元禅院,叫开了门。
一见开门的小沙弥,我便故作焦急问:“陈公子可回来了?”
小沙弥摇摇头。
我抬脚往里走,边走边说:“你是不是看岔了?这么晚了,他还没回来,能去哪里?我去看看。”
陈辰的屋子与我的毗邻,同在一处。
我刚走近,就见方丈十渡从廊下走出来,我脚步一滞,不由有些发慌,可马上又迎了上去,依旧问十渡可否见到陈辰?
“我随陈公子去一个据说甚是灵验的寺里礼佛,中途我内急,叫他们先去,哪知道出来就找不到人了,方丈可曾见他?”
十渡面容阴沉,摆着手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你问我,我问谁?”
说着,拂袖匆忙而去。
瞧他的神情,多半是为十清烦心。
他也在找人,找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