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半柱香的功夫,两辆马车就急急驶来,而赵叔骑在马上。
我从茶馆窗缝里看去,只见我爹和林姨娘从一辆马车上下来,阅之单独乘一辆车。
四个人一下车就快步进了药铺。
又过了半柱香,陈辰从药铺里出来了。
他的随从身上背着一个钱褡子,看情形一百两银子到手了。
赵叔和阅之送了送,转身回了药铺。
但陈辰一走远,阅之就领着几个小厮跑了出来,直朝陈辰走的方向追去。HTtρs://Μ.Ъīqiκυ.ΠEt
我等阅之他们走了,也从茶馆走出来。
经过药铺时,忽见布帘一掀,我爹同林姨娘竟出来了。
我忍不住扭头看了看,发现我爹也目光散漫地朝我看了一眼,对视之下,他神情略怔了怔,随即又皱眉摇了摇头。
我脚步不停地朝前走,走出去很远,脸上已是湿漉漉一片。
我以为我娘死了,我对那个家,再无多少眷恋,可今日见到他们,只觉得极其的亲切,恨不得此时此刻转头回去,告诉他们真相。
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走开了。
陈辰回来了。
我从禅院的梧桐树后飞快地跑出来,拉着他就躲到了树后。
边警惕地打量街巷,边低声问他:“你确信把尾巴甩开了?”
“当然了,姑娘就放心吧,他们跟着我和长春进了客栈,我从后门跑了,长春还留在客栈,他们还以为我也在呢!到了夜里,长春再偷偷回来,便大功告成了!”
他从肩上卸下沉甸甸的钱褡子,往我怀里塞:“你家里人倒是大方得紧,说一百两,又给了我一百两的利息,整整二百两大银,姑娘数一数。”
陈辰甚是兴奋,像是很喜欢这种做坏事的感觉。
我有些愧疚地看了他一眼。
暗想,他是家里长子,爹娘盯得紧,家教严厉,必是没机会做这些坑蒙拐骗的事,我却是从小都干。
我和赵兴只所以能在我娘眼皮子底下溜出去闲逛,私下里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呢,赵兴不在了,我却把这样一个单纯老实的人给带坏了,当真是罪过罪过。
所以我从钱褡子里掏出了好几两银子,递给他:“原是应多给你一些,但我只身在外,不知何时家里人才能死了让我嫁老员外的心,所以只能先给你这些,日后再行重谢。”
他说什么也不收,我也不再勉强,想了想,很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