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我能逃走,把人引开了,现如今只落得我一人,身上银两也被贼人偷了,简直是实惨,是不是?”
陈辰惊讶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如此,也是最无可奈何之事,若是良配尚可,像那般鹤发鸡皮之辈,岂不是害了姑娘?但姑娘做出逃婚之举,当真是胆识过人,在下佩服。”
“你是说我大逆不道?“
他忙道:“非也,非也,在下是真心敬服姑娘,在下虽生为男子,凭生从不曾做过自己想做之事,从来不曾。”
我苦笑了笑,并不言语,在心里又思量了一会儿,方说:“陈公子可否假借我一笔银子?我……”
他打断我:“姑娘不提,在下也正有此意,谈什么借?海内存知己,相逢即是有缘,姑娘落难,在下自当尽绵薄之力。”
我几乎热泪盈眶,感激地道了谢,低声说:“其实我家并非京城人士,前些年,到处打仗,我随家人来京城逃难,路上与家人走散过,所幸后来又重聚了,这回我离开家,已下定决心躲上一段时光,只苦于身无分文,我有一计,还请陈公子助我。”
“姑娘但说无妨。”
“我假意给你写一张欠单,言明几年前几月几日借银百两,你去东坊长街的一间隆发药铺找赵掌柜,他们若问你我为何借你这么多款银,你也莫要多说,只说见我与家人失散,饥寒交迫,央你借的,他们多半会给,到时候少不得给陈公子辛苦费。”
“诶!姑娘当在下什么人了?若再说这些,我可就要恼了,”他笑,“不过,姑娘此计甚妙,又不引起你家人怀疑,又能取到银子,甚好!甚好!在下稍后就去。”
“我随你去。”我道。
他惊诧道:“那你岂不是要露了馅啦?”
“我又不进去,就在旁边的茶馆儿瞧着,再乔装一番,怕什么?”
“那你就换上我的衣裳,戴着我的狐毛风帽,那帽两边各有一条狐尾围巾,两相一围,只露双眼睛了。”他兴致盎然。
陈辰带着随从,志在必得地走向赵叔名下的药铺子。
药铺店面低调,悬着厚重的布帘,白天光线亮,倒看不出里面的情形。
在陈辰快走到时,一个妇人牵着孩子,手中拎着一包药,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我坐在茶馆儿的角落处,重重松了一口气。
凌家尚无碍。
不远处,两个喝茶的男子,磕着瓜子,正说得兴起,我忽然听到事关宫里的事,忙竖耳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