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缓缓打开了。
曹大人随之站起来。
兴许是跪得久了,他起身时趔趄了下,但朝宫门走去时,腰板一如既往的笔直,如松,如磬石。
昂首阔步,仿若只是一次寻常的早朝。
守门的侍卫,朝他纷纷侧目。
从前我未与曹大人打过交道,但甚是敬服他的气节。
他虽是一介文官,行事却刚正不阿,忠廉正义,铮铮铁骨,担得起“诤臣”二字。
那回在承恩寺,杨德寿与景王爷、吴繁及常威将军席间闲叙,说起曹大人,言语间多有嘲讽,嫌他死板迂腐,叫人吃不消。
彼时我还不认同,此时经了事,方知他岂止是迂腐,简直是个老顽固!
所以眼看他大义凛然走进去,我心里更加惴惴不安了,手不由攥紧,心想:“曹大人当真不为自己的儿子清白一辩?”
曹大人进去没多久,零零散散的朝臣陆续来上朝了。
很快,宫门前又安静下来了。
我仰靠在墙壁上,看着红日一点点跳出来。
霎那间,光线毕现,天地大亮。
早朝不知要上多久,我情知这次早朝,若是有什么事情要公布,那必是顶要紧的,我如何也要等着。
一夜未阖眼,日头晒在身上,浑身像化掉似的绵软无力。
正在浑沌间,隐隐约约听到人语声,我立刻睁开眼睛,探出头看去,城门初开,一列官员边走边聊走了出来。
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等到宫门处再没有人出来了,心里不由得一个咯噔,怎么没见曹大人出来?
也没有徐丞相的身影。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徐丞相出来了。
宫门外守着的小厮忙迎上去,伺候他上了马车,驶离了宫门。
我飞快地沿着并排的街道跑,总算在十字路口迎上了徐丞相的马车。
我猛地蹿出来,伸臂拦住了马车。
两匹高头大马被马缰
HTtρs://Μ.Ъīqiκυ.ΠEt用力拉起,马蹄高扬,嘶鸣不止。
一个青衣小厮过来,怒道:“找死么?敢惊我家老爷的驾!”
我俯身跪地哭道:“丞相大人做主,只因奴死活寻不到徐公子的影儿,这才迫不得已来找大人,大人不知,那徐公子跟奴好的时候,说了上个月来我家中下聘,左等右等不来,街坊邻居都知道了,我爹娘嫌我丢人,要赶我走,大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