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本来神情激越,甚是怨憎于我,见我听得呆住,反倒冷笑一声,声调平缓,却是一字一句沉缓道出:“还有更有趣的事呢,杨德寿出事的时候,曹君磊主动请旨去北境查办,当时还不觉得什么,且本王妃又恼那太监祸害香桂,还让我父亲也参了杨德寿一本,倒忘了你那时候正在镇守公署呢,杨德寿一倒,你可不就没事儿了?”
“如今细想,杨德寿行事乖张,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偏偏那时候有人参他淫辱当选秀女?”
说到此处,她忽然不说了,眉头蹙动,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想,她定是在想那场涉及朝中权臣、风谲云诡的变动,难道跟我身陷镇守公署有关?
若果真如此,此间的心思、谋划当真是深沉若高山海渊……是曹君磊的筹划?
还是景王爷的安排?
彼时香桂时常向在上京的徐氏传信,徐氏必早知晓景王爷待我器重,还提了我做贴身丫鬟,所以当徐氏乔装成丫鬟模样到北境看望重伤的王爷时,很是恼我心思不端,媚上不规矩。
她守了王爷一夜,天微亮了不得不避开,却连歇都没歇,就去找我训话,命我跟她回京,且在临回京前几日,一步不许我踏出屋子。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此刻,她许是想到了那或是景王爷的心思,心中痛苦煎熬必是到了极处……她嫁与景王爷并非因家族利益等诸般因素,亦不像曹珊珊那样身不由己,她是自己挑的人,只为景王爷这个人,却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亦是又惊又疑又苦又甜,不知是什么滋味。
又想到,那时候景王爷重伤刚醒,说话都没力气,他如何能谋划这些?
我低声说:“曹君磊是皇上亲兵,在锦衣卫任职,查办杨德寿原是职责所在,皇上信赖他,命他前去也是应当的。”
“昨日最先举报杨德寿的扬州府郡,受不住刑,招了供,说是太守张观撺掇他启奏,说检举有功,皇上必论功行赏,那张观乃孟参政的小舅子,而曹君磊则是孟参政的乘龙快婿!”
徐氏厉声说完,反倒笑了,靥生双颊,甚是甜美,但昏黄光线下,她眼中亮光闪动,“他可真是看重你。”
我心中不忍,垂眸道:“此事干系重大,又怎会因我一个女子生出这些事。“
“曹君磊自是不会为了你,却经不住王爷托付。我原也不信王爷和曹君磊结党营私,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信。”
“自你来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