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光线下,景王爷清俊的面庞极其镇静,身上有种掌控一切的气势,仿佛能留在上京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声强似一声,欢喜如同刚刚从深海翻涌而出,因尚未被察觉到,所以只有震惊。
我还记得,他在北境时,为了博取皇上信任,借着瑾王的幕僚文先生游说之机,故意找刺客重伤自己,九死一生,醒来就口述一个奏折,乞求皇上准他回京。
御医回京前,来向他告辞,他失魂落魄地哀求太医替他求情,那时,是何等的凄惶无助,可怜痛苦?ъΙQǐkU.йEτ
可惜皇上不准。
就连他被土默特部劫持,以性命相要挟,皇上毅然坚持命他驻守北境。
彼时都行不通的难题,怎么就迎刃而解了?
我想了想,深深凝视着他的眼睛,沉静地说:“可是王妃从中转圜的?”
“若是如此,三年前我就能从北境回来了。”他沉声说完,轻笑一声,伸手抚向我的脸颊,“我能留在上京,你不高兴么?”
“怎么会不高兴?只是不敢相信,从前怎么也不许回,怎么就让回了?换做旁人,也会好奇的。”
他微蹙眉,叹了声,抿嘴说:“你非旁人,你是阅微,你若心里盼着我能留在上京,听了好消息,怎么只顾着操心朝中的事了?反正左不过君臣之术,我看你就是心里没我,”他声音低下来,沉声说:“阅微,你可知这半年,我有多想你啊?朝思暮想,废寝忘食。”
我忙道:“我也想你啊,你不知道,在福州的时候,我一闭眼,脑子里就是你的模样,走路也想,吃饭也想,写字也想,我还想着,幸亏我不练武,否则非走火入魔不可!”
他低笑出声,执了我的手,贴在他心口上,目光温柔清亮地望着我,我却开始后悔方才脱口而出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又羞又恼,脸登时发烫,他的目光也滚烫,我便干脆闭上了眼睛。
耳朵边轻轻一痒,他的呼吸落进来,熟悉的气息越加的浓烈,我就又被定住了手脚。
他的唇贴着我的耳朵,低声说:“还要等你三年,我真不想等,但我会耐心去等。”
第二日,午睡后,我和菱花在院子里闲逛。
一个丫鬟跑过来说有客人到访,夫人叫我去前厅见客。
一路上,我都在猜想来人是谁?
若说上京我认识的人之中,除了景王府那两位,就是曹君磊了。
我与景王爷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