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成眠,我还反常的清醒,哪里还睡得着?
可军营里不便随意走动。
就连我自己营房的小院子也去不得,因为外头寒风朔朔,冻得人根本站不住,我又极怕冷,便只能回床上躺着。wwω.ЪiqíΚù.ИěT
吹了灯,便只剩下窗户外透来的微微天光了,所以屋里还黑着。
我只躺了一会儿,就躺不住了,一翻身裹着被子坐了起来。
从土默特部回来,我一直在逃避的问题,摆在了眼前。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果真愿意做他的妾室么?
果真要跟徐氏和曹珊珊共侍一夫么?
徐氏善忌,待王爷一往情深,当初是她倾慕景王爷,执意要嫁,徐丞相才为爱女向皇上求了旨。
曹珊珊性子刁蛮任性,虽不喜景王爷,但贪慕侧王妃名望,亦是凡事要争一争的。
我默默叹了声。
倒不是怕被她们算计了去,她们的心思尚且浅得很,我只是不愿日后被徐氏以身份压之……
可若是自此做罢呢?
只是在心里想一想,我就断然否决了,世上好男儿千千万万,不是我喜欢的,再好又如何,我自是要寻一个我喜欢的。
不过是家宅龌龊,不过是名分有别,不过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些,怎能与他相比?
一想到因此往后不与他相见、相处、相交,便如从我心里剜走什么,他的音容笑貌仿佛已经刻在了我脑子里了。
我喜欢与之相处,所以说什么我也舍不得他。
只要,君心似我心,这便足矣!
天色大亮了,我这屋子朝阳,一回过神来,就发现满屋明晃晃的日光。
简单洗漱后,我披着风氅出去。
刚打开门,一个人影就从院外走进来,我用手遮着日头,眯着眼睛看了会儿,才看清是谁。
他已经大步走过来了,朝我拱手行礼,姿态甚是恭敬。wwω.ЪiqíΚù.ИěT
虽是自个儿想清楚了,但柊茗忽然待我如主子一般待之,我还是一时难以适应,又想起凌晨时分王爷来我房中,更是难为情,忙依礼回之。
“柊茗不敢当。”他又恭声说。
我急了,一跺脚,皱眉道:“柊茗,你托病溜出军营一趟,莫不是去哪儿学什么规矩去了?你我之间,何需如此?”
“自当如此。”
景王爷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