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押着辛爱黄和另一个北蒙兵过来。
辛爱黄身上的袍子沾满了血迹,一脸愤懑,一看见鞍答汗,就别过脸,低喊了声:“父汗。”
鞍答汗脸色阴沉地瞪他一眼,“嗯”了声,沉声道:“还不快过来!”
说着朝押着我的侍从一挥手,侍从便退开了。
我快走几步,走到吴繁身后。
吴繁微侧头,似是要吩咐侍从事情,就听鞍答汗嗡声说:“吴将军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出兵,公然违背你们皇帝的旨意,就不怕被治罪么?”
吴繁并未马上回应,只是一伸手,身旁的士兵便递上一个铁牌来。
接着,士兵又将那被押着的北蒙兵拉起来,一把摘下他头上的风雪帽。
我惊诧地发现,原来那做北蒙兵打扮的男子,有着一头茂密乌黑的头发,一并攒在头顶中间,挽着一个髻的模样,而非如蒙人一样头顶剃光,只留旁边鬓角及后脑勺的发式。
若不出所料,他绝非北蒙兵,而是一个汉人。
吴繁嗓音低沉,拿着那铁牌,肃声道:“土默特部士兵中,怎么会有汉人?且人数不少,被俘的,加上昨晚战死的,共计一千余人。还有这个,乱臣贼子瑾王的兵符怎么会在这些人手中?种种迹象,很难不让人怀疑土默特部与我朝乱贼勾结,本将军已派人请奏,若此事确凿,我朝与土默特部便势不两立,即刻宣战。”HTtρs://Μ.Ъīqiκυ.ΠEt
那汉人装扮的北蒙兵忙道:“我虽是汉人,但自小长在土默特部,所以才未剃发,这兵符……是我捡的!我原本想……想卖几两银子花花。”
“当我们怕了不成?”辛爱黄大声道:“打就打,早就想把你们赶出草原去!这回是我大意,误入你们的圈套,下回光明正大打一回,我就不信……”
“闭嘴!”鞍答汗怒斥一声,辛爱黄便气鼓鼓地不再言语了。
鞍答汗微眯起眼,沉吟片刻,沉声说:“这其中,必是有误会了,本汗保证,我土默特部,与瑾王,绝对没有任何交往。”
“既如此,还请放了景王。”吴繁立刻说道。
余光里,只能看见吴繁的银质铠甲。
他原本就魁梧,比鞍答汗、辛爱黄这些蒙人尚且高出许多,宽肩长腿,一堵城墙似的站在我前面。
他并非能言善辩之人,与人交谈,从不赘言,脾气看起来又严肃古板,不免让人觉得他是一个耿直实在的人。
但听他与人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