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低声道:“奴婢应该感谢王爷为我伸冤才是,那玉簪也不值钱,哪还敢要王爷赔?”
他叹了声,起身扶我起来,嗔怪道:“只我们两个人时,别总是奴婢长奴婢短的,好歹是过命的交情,总称得上友人二字吧?这簪子,一是为了全了好友间的礼数,二是那日并非只为你伸冤才设箭局,我深恨人欺辱女子,但苦于没有实证,方设计诈出实情,也好以儆效尤,三难为竹青挑了又挑,头一回买女子的东西,你须得收下不可。”
那语气十分平和亲切,我只得接过匣子,低声道:“谢王爷。”
景王爷轻笑一声,忽听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却不见人走进来,只听柊茗的声音传来,说是有客来访。平日里,景王爷见了客,总被人邀出门去,我们就会有了些清闲时光。
我归置了书房出来,沿着长廊往回走,袖下手中的小匣子已被我暖得发热了。
正静静走着,肩上被人拍了下,忙转身看去,见是菱花笑嘻嘻地望着我,便拍着胸口道:“你吓了我一跳。”
她噗嗤一声笑道:在想什么呢?我都跟你好半天了。”
我撇了撇嘴道:“能想什么呀?你走路悄没声儿,我身后又没长眼睛。”
菱花拉着我往回走:“你要没事儿,咱们去院子里坐坐,自从你在景王跟前侍候,连面儿都不大能见着了。”
一处僻静的角落,有一湾池塘,水里常聚着一群金鱼。
我与菱花坐在石头上,边闲聊边喂鱼。
因这里人迹少至,我俩聊得甚是忘形,正说笑着,菱花忽然噤了声,慌忙站了起来。
我回头看去,竟是景王爷来了,忙也起身。
景王爷走到池塘边,望着树荫下的碧绿水面,语气淡淡道:“你们在喂鱼么?”
我和菱花忙应了声。
因菱花不在这里住,只有当差时才偶尔过来,她生恐景王爷责她乱窜,低声惊慌说道:“奴婢还有差事做,先行告退。”
景王爷轻“嗯”了声,菱花急匆匆走了,我也准备行礼告退,却听景王爷转头道:“你等一下。”
我一怔,复又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菱花一拐,长廊便空寂下来,我用余光四下瞥了瞥,心中有些发慌。
景王爷却伸手捏起竹筐中的鱼食,扬手丢进水里,那些红的、黑的、白的、花的金鱼便一股脑儿挤在一处,张着宽宽嘴巴大口吞咽起来。
这会儿别处的鱼也都聚到了这里,霎时间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