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
或许是我的错觉,还真觉得凌烟看人的眼神,比常人更有韵味。
人们常说,眉目含情,欲语还休,大约就是如此。
一开始,她来找我玩,我还挺高兴,渐渐,我就不大见她了,因为她总想和我比个高低。
林姨娘是个心气极高的女子,读过四书五经,通晓琴棋书画,统统教给了凌烟,凌烟自己又刻苦争气,很受我爹看重。
我娘表面上不说,暗地却总催我勤奋些,我被逼紧了,整个人都不是很开心,就问她是不是因为凌烟。
我娘苦口婆心说:“你是凌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怎么也不能被她比下去了。”
我抿了抿嘴,这才开口说:
“若说比,也是她和我比,而不是我和她去比较,我是嫡,她是庶,她要日日四更起床背经书、做绣活,辛苦的不得了,才出些成绩跟我比,而我根本就不会去跟她比。就凭这一点,我就立于不败之地了。人的命要是好,旁人再努力也没用啊,就像娘您,我爹在两边来回跑,林姨娘狐媚,会使下作手段,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只有凌烟一个,娘呢,三年抱俩,一儿一女,旁人只有眼气的份!所以娘您犯不着为这事儿挂心啊。”
其实,我就是想偷懒。
我娘正直古板,清高持重,若是直说我懒得做那些功夫,她肯定生气,但若是说“我犯不着和凌烟比”,那往后,凌烟越是表现出挑,我娘就会觉得她是在上蹿下跳。
不过,下人们还是会暗中比较两边,就连赵叔都被林姨娘收买了。
赵兴学着他爹的口气,有模有样说:“还多亏了林姨娘,不然老爷现在还在江南做生意呢,留夫人守一辈子活寡,日子能好过到哪去?”
我正在荡秋千,扭头瞪了他一眼,“这话你就说给我听听,要是让我娘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筆趣庫
“那是自然。”赵兴说着,又用力推了我一下。
秋千高高荡起,能看到墙外头的木棉花开了。
“再高些!”我高兴地欢呼雀跃道。
赵兴重重推了我一下,喘着气说:“前天,我去西院,听到二小姐在向小丫鬟打听您,我躲在树后,听那小丫鬟说,大小姐白天喂金鱼、荡秋千、看闲书,晚上做几针绣活就困了。”
“二小姐就问那丫鬟,大小姐都看什么书?“
我一听,心想坏了,不出一天,我爹就该来烧我的那些书了,那都是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