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既然河西危机已解,那么即便拖延几日,亦不会影响大局。
李二陛下自可从容进军,围攻平穰城,两国是否议和以尽快结束东征之战,也就没有那么迫切。
这其中若是渊盖苏文稍有反复,以陛下之刚烈自负,议和之事将会立即告吹,下令猛攻平穰城,直至高句丽城破国亡。
长孙冲主导议和以攫取首攻的机会,自然不翼而飞。
虽然身在平穰城里应外合,将高句丽军队之布防一丝不漏的传递给皇帝亦算是大功一件,可是这如何与主导议和之功勋相媲美?
身为内应而立下功勋,就算李二陛下不食言,赦免长孙冲的罪责并且准许其返回长安,朝野上下也一定会掀起非议,最起码那些个御史言官便会跳出来质疑。
然而若是长孙冲能够主导议和,使得一国之都城兵不血刃的被攻陷,整个国家内附大唐,那样的功勋,谁敢质疑?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不由恨得咬牙:房二这个混账,似乎与自家儿子八字不合,早不大捷晚不大捷,偏偏在这个时候大捷,断了大郎建立殊勋的大好机会,真真是天生的克星啊……
果不其然,李二陛下已经捋着胡须说道:“既然河西之危已然解除,东征是否快速结束便不显得那么重要。如此,可以与渊贼展开议和,但是大军攻伐不能停止,当以最快之速度攻陷泊汋城,抢夺渡过,使得大军可以渡过鸭绿水,直扑平穰城。”
虽然都是暂且与渊盖苏文接触,试探着商谈议和之事,但是心急于结束东征而与之议和,与争取最小之牺牲获得最大之授意而议和,本质上完全不同。
前者未免要接受一些对渊盖苏文有利之条件,而后者则完全占据主动,是打是和,由唐军一手掌握。
长孙无忌嘴里有些苦涩,却只能颔首道:“喏!老臣下去之后便书信给犬子,令其与渊盖苏文展开商议,取得一定之共识之后,再由陛下指派专门人员与高句丽方面接洽。”
即便如此,他也努力促进议和,没有丧失希望……
李二陛下对于长孙无忌的心思自然心知肚明,喝了口茶水,对长孙无忌和颜悦色说道:“辅机毋须烦扰,朕既然答允一旦长孙冲立下大功便予以特赦,准许其重返长安,又岂能食言而肥?安心便是。”
话中之意,便是“即便长孙冲之功劳未必那么显赫,但吾也会放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