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所有兵力尽皆调往辽东,东征一触即发,不若趁其朔州空虚,命孩儿率领大军直出白道,与二哥汇合,直接攻陷雁门关突破长城,直入其河东腹地,直捣关中,再演当年颉利可汗兵临长安、饮马渭水的一幕!”
拔灼气势熊熊,据理力争。
契苾何力在一旁听得眼皮子直跳,这小狼崽子,真狠呐!
张口闭口契苾叔叔,杀气却毫不遮掩,一心想要致我于死地!早知如此,当年你尚在襁褓之中的时候,老子怎地不将你摔死……
夷男可汗闻言,顿时呵斥道:“放肆!你契苾叔叔与我乃是少年好友,多少年的交情,纵然最终不同阵营,亦不可刀兵相见!再者说,大唐之强盛,焉是汝这等黄口孺子可以体悟?大唐富有四海,兵强马壮,决不可正面为敌,否则必然重蹈突厥之覆辙,有亡国灭种之虞!”
他是真的生气。
这儿子有勇无谋,简直没脑子啊!
大唐是何等强盛之国度,岂是薛延陀可以相抗?惹急了大唐,倾国之力来攻,老子就是下一个颉利可汗!
拔灼下首一个梳着乱七八糟小辫儿的老者淡淡的瞅了拔灼一眼,毫不掩饰讥讽之色,开口道:“三王子勇冠三军,乃是薛延陀的英雄。但是战略之事,您却是知之甚少,可汗派遣二王子出兵漠南,只是为了胁迫大唐答允和亲之事,岂能当真大打出手?这一点,您还是得跟您的大兄多学学。光长力气不长脑子,那是蠢人才有的情形。”
他口中的大兄,并非是夷男可汗的嫡长子突利失,而是庶长子曳莽……
拔灼这暴脾气,如何受得了他这番冷嘲热讽?
当即大怒道:“梯真达官,你个老不死的眼里可否还有上下尊卑?老子乃是父汗的儿子,非是低贱的奴隶,焉敢如何辱我?”
这个老东西是父汗的心腹,跟了父汗几十年,父汗对其言听计从。
>可这老货却是曳莽那个野种的坚定支持者,时时刻刻不忘在父汗面前贬低他们兄弟,抬高曳莽。
他眼中杀气腾腾,若是任由这个老货从中作梗,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离间蛊惑,说不得这可汗的位置就得从他们三个嫡子手里飞走了,落入曳莽那个野种的手中。
话说回来,这老不死的对曳莽如此忠心耿耿,难不成当年的传闻属实,这人真跟曳莽那个风骚的母亲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