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大智若愚也行,傻人有傻福也好,反正房遗直一直以来都是这种态度。
卢氏对这个儿子算是彻底服了,就让他在家里躺着享福吧,以她这等要强的性格,若不是幸好有一个二郎给她争脸扬眉,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憋屈死……
至于相公房玄龄?
哼哼,更是一个傻乎乎只吃亏不肯占便宜的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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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府后院的小花园里,有一处八角凉亭,朱栏玉砌,甚为雅致。
此际百草枯黄秋风瑟瑟,院子里的景致难免凋敝萧索,唯有凉亭前一泓浅潭秋水盈盈,潭边三五蜡子树叶片渐渐转呈红色,热烈如火,倒映潭中,颇有几分诗情画意。
亭子四周围了一圈儿纱幔,挡住瑟缩的秋风,亭内拜访一张漆花案几,上面放置着一尊红泥小炉,此刻炉火正旺,淡蓝色的火苗伸伸缩缩舔舐着黄铜水壶的壶底,壶里的泉水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
苏定方跪坐于地,伸手轻轻将黄铜水壶提起,掀开壶盖稍稍晾了一会儿,再将开水注入路旁的茶壶之中……
洗茶、沏茶、分茶……等到清绿色的茶汤从壶嘴泄出注入茶杯,亭子里升起一股淡淡的茶香。
李靖抚掌笑道:“呵呵,当真想不到,你这老粗拿惯了刀枪的手,居然也能玩出如此雅致之神韵。”
他双眼神光内蕴,骨架宽大背脊挺直,须发皆以花白,精神却是矍铄。
苏定方呵呵一笑,恭声道:“大帅谬赞了,末将就是个粗人,哪里懂得这等享受?只是在华亭镇整日里与裴行俭这个二世祖厮混,那厮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最是痴迷于饮茶之道,末将见得多了,自然也就略懂一二。”
>李靖伸手将茶杯拈起,放到陛下轻轻以嗅,继而浅浅的呷了一口,茶汤入喉,柔顺香醇,齿颊留香。
赞道:“这手艺当真不赖……时下茶道大行,王公贵族无不饮者。茶之为物,擅江河之秀气,钟山川之灵禀,祛襟涤滞,致清导和,中澹闲洁,韵高致静,时常静坐品茗,有助于陶冶情操、去除杂念。看来,你跟随房俊南下,这一步走得甚好,若是留在关中,则势必要于某这等将死之人同朽,现在官运亨通人生顺遂,可见一个人单单有能力还不成,更需要运道,需要提携,说白了,需要跟对人……”
说到后来,语气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