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华国中枢做出北伐胡卒的决策,庞大的国家机器立即运转起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批批粮秣辎重通过陆路水路,尽量遮掩的运抵北塞一线乃至朝州的马訾水一线;而一支支战兵辅兵,则各有次序,同样尽量遮掩的逐步汇集于一应北方边界,令得那一带的出征和固守兵力渐渐增至六十多万。
当然,纸包不住火,华国如此大的动作,时间一长根本瞒不住人,所能瞒住的仅是实际规模究竟多少而已,由是,华国即将北征鲜卑、收复汉家故土的言论,难免有所风传。与之同时,华兴时报上却是加大了对东晋局势的报导,不无撺掇的分析了主弱臣强的东晋局势,预测其今年将会如两年前一般,势必内战一场,王与马终归不能共天下嘛。
由是,更多的小道消息风传,华国意欲干涉东晋内战,已然打起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甚或致其两败俱伤又不出胜负的主意,其直接佐证,则是华国不断运往南方边境的辎重马车,以及那里一座座新增的军营。至于北线,许多人则会不屑一笑,那仅是华国攻晋之时对北胡的必要防备,更是搞出的一番障眼法而已,纪某人指东打西的狡诈事儿干的还少吗?
从表面上看,华国汇往东晋南线的兵马辎重,绝不亚于北线,而东晋内战一触即发的局势,也更令人觉着华国有机可乘。只是,基于纪某人过往太多瞒天过海的恶劣行径,同样不乏人怀疑,看来越像目标的东晋,反而不会是此番华国异动的目标。孰是孰非,八卦党们可以搬出马扎坐等结果,可是,南北邻邦的大佬们也能放心的等吗...
二月二十,荆州襄阳,大将军府,当沈充一头冷汗的进入王敦的书房,彼时的王敦已然阴沉着脸,正在一个劲的转圈圈。一见到沈充,王敦停了踱步,淡然问道:“怎么样,洛阳方面可有更确切的消息?那血旗军增兵南阳,是有南征之意,还仅是为了北征加强南部防御,甚或是为了瞒天过海?”
“主上,属下已然动用了所有能够动用的渠道。”沈充一脸苦瘪,讪然答道,“怎奈如今的华国,非但民间说法不一,就是中级甚至有些高级官员,对血旗军即将攻南还是攻北也是各执一词,只怕知晓详情者,只有那些华国核心了。属下无能,还请主上责罚。”
“也罢,此事怪不得你,华帝素来狡诈,华国的戏法岂是外人所能轻易识破?左右我等正在调兵遣将,倒也因之更加理由充分,规模也可放开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