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北塞,胡人于秋末冬初例行的打草谷行动,在今年却是惨淡收场。尽管他们偷摸着来,走时基本仍是抢的没有赔的多,极度入不敷出的战果一经传开,胡人再一次知晓了华国军力之强之狠,打草谷自也结束的比往年更早更快。而他们所造成的边患程度,若是对比往年,绝对可以称作太平盛世。非但周边各方势力如此看,便是大多数刚刚归附华国的河北百姓,内心只怕也都如此认为。
时光如梭,转眼已经进入十一月,几乎再无草原胡人渗透北塞防线南下,做那形同找抽的打草谷。幽州北境就此恢复平静,而早便受尽边患之苦的河北边民,在熬过又一年的草谷时节之后,大多并未抱怨华国不给力,反因华国足比军兵伤亡的抚恤力度而瞠目结舌,进而对新官府感恩戴德,民气大涨,堪称黑色幽默了!
至于河北军政府,除了抚恤受害百姓,除了各种渠道强烈谴责胡人缺德,却未有更多动作,该撤军的撤军,该劳作的劳作,更是利用初冬枯水好时节,大修水利粉饰太平,甚还不计前嫌,与塞北胡人恢复了边贸往来。看起来,急于稳步消化河北新地的华国,此番显将借着百姓们任栽任怨的美德,就坡下驴,选择大事化小,这可是汉家政权古往今来最为娴熟的套路呢。
由是,一切看似都将轻轻揭过,人们视线也随着气候的一天天变冷,尤其是第一场雪的降临而转离幽州北塞。毕竟,没谁会大冬天兵发雪原挨冻,且论起来,这一场另类战事中,华国一方明显占了便宜,虽然占理,也无需咄咄逼人嘛。而这一切,令不少隔岸观火的叵测之辈暗中顿足连连,也令小有担心报复的作案胡人们,终于松下了最后一根弦...
冷月如盘,大地如银,幽冷的塞北雪原上,某片山包之南,驻扎着避风猫冬的亚隼部落。一顶颇显土豪的大帐里,此刻正是炬火通明。正座的毡毯上,亚碌盘腿而坐,一边撕咬着烤羊腿,一边大口喝着烈酒。在其下首两侧,四名亲信头领则陪坐共饮,而在他们每个人的身边,都不可或缺的有着一名年轻女奴侍候。显然,尽管此前打草谷不顺利,可也轮不到头领们降低生活标准。
酒酣耳热之际,亚碌突然一把摔掉已然喝空的酒坛,气咻咻道:“这雪已经停了两天,明天若再放晴,天气定然回温,哥几个,咱们带上青壮部众,往后山围猎练兵去。”
打猎?练兵?头脑坏掉了吗?几名亲信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瘦削精干的年轻头领赔笑劝道:“少族长,您还是再忍忍吧,族长大人对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