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上,旗舰楼台,宋滦听得自己得了南线都督一职,面上已是掩不住的喜色,忙单膝跪地,郑重行礼道:“谢大王栽培,属下必将衔草以报,绝不令大王失望!”
所谓人争一口气,事实上,就这个都督的位置,宋滦没少与陶飚明里暗里展开竞争。他自身正规军伍出身,刻板谨慎,相对治军有方;陶飚则颇具草莽气息,彪悍泼辣,胆大心细,攻长过守,更与纪泽颇有私交。二者各有优劣,如今终归是他宋滦胜了一筹,但由之想来,短期内纪泽是无意向南大举进攻了。
“好了,都是老弟兄,无需那些有的没的,给某守住河北的南大门就好,少惹事也甭怕事。”纪泽一把拽起宋滦,示意傅暢道,“傅侍郎即将主管黄河治理,财神爷呢,日后你麾下辅兵若是有闲,可以适当参与进来,尤其在某些重要的战略河段,寻他多接些工程项目嘛。当然,傅侍郎若是叫外人闹得不顺心了,你可得仗义撑场!”
宋滦自然知晓纪泽的弦外之意,隐晦的点点头,继而拉着傅暢的手笑道:“久闻北地傅氏英才辈出,早有仰慕,日后但有合作需要,还望傅侍郎莫要客气,你我直言便是。”
傅暢难免与宋滦片刻客套,这边的纪泽想了一想,却是愈加来了高大上的劲儿,接着又对傅暢道:“河流淤积洪涝,终归源自水土流失,泥沙俱下,最佳之法,非种植树木以固水土莫属。这样,本王将下令黄河乃至河北一应主干河流沿岸,皆种植二里之林,顺带也算为河北之地恢复些地力,此亦着落在你身上。如此虽然花费颇大,但功在万世,不可不行。”
傅暢闻言,只觉脑门更晕,这岂止是花费颇大,简直就是靡费超巨嘛!难得遇上这么一位败家子的恩主,傅暢不无责任感的提醒道:“大王,良田多在河流两岸,如此退耕还林,只怕河北良田将会去掉一成啊,还有,这样的治水规模,未免太过耗损民力,华国刚刚入主河北,始皇之例不可不鉴呀。”
纪泽笑了笑,说道:“无妨,退耕还林也不错嘛,我华国如今最不缺的就是土地,海外尚有太多蛮夷之地等着人去垦荒呢,不妨就让这块华夏祖地少点负荷。至于民力,一则我华国有着更为先进的诸多技术工艺,可以大大减少劳力消耗;再则,我华国征用民力,可是从来都要支付工钱的,百姓自会趋之若鹜,何来始皇之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