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迁徙,艰难讨生,有几人没见过血,没见过死人,发起狠来哪是本地寻常百姓可比?唉,主上常说一句,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诚不我欺,我等今日是替大晋官府挑破了脓疮,也是替他们受过啊。”感慨一句,赵大壮闷声道,“说吧,有多少死伤?”
“孟氏祖宅内死了二百三十口,其中五十余人并非孟氏族人。坞堡它处,也有八十多百姓被乱民杀死!”周应面色发苦,不无沮丧道,“本想拯救流人奴仆,不想好事办成坏事,枉死了这么多条无辜性命,实乃有违我血旗军风范的恶劣事件,我这主管内务民务的主官责无旁贷,必须陈述此间详情,向上官请罪。”
“战乱期间哪有十全十美,你也无需自责,此战由我主张发起,跑不了责任,便由我二人一同联名请罪吧。”毕竟是战场杀出来的武官,赵大壮叹了口气,却不纠结于此,他转移话题道,“孟氏族人死便死了,这么多寻常百姓枉死,非但不利于我等招纳堡内本地百姓,事情传开,也将于我血旗军声名不利,教导史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毕竟仅是乱民为恶,我血旗军无需包庇,反而更坏自家声名,还当公正行事,不论外地流人,还是孟氏族人,亦或本地百姓,皆公审批斗,论罪处理!杀人偿命,乱世用重典,决不可放纵流人滥杀之举,以免他们进入移民营后胡来!”周应神色一寒,扫视前院那些被看押的行凶流人,冷然说道,“天色将晚,饭后便连夜公审吧。”
卧槽,这些书生心底比咱还狠啊。赵大壮轻拍额头,瞟了眼已然恢复一副憨实模样的李大牛,摇头建议道:“公审、批斗斩刑皆可遵循过往,不过,我等来此为的是移民,终归不是判官,对于铸错流人无需过于严苛。这样,挑选几名之前与孟氏并无命债,手脚不干净,且杀有寻常妇幼良民的流人,用以给本地百姓一个说法便好。余者暂先看管,与堡内所有人一起,明日都先强行带回营地,交由上官斟酌。”
“也好,先稳住百姓,强行就强行带走吧,不能影响我军移民大计。”周应看出了赵大壮暂时压下并对外掩盖此事的心思,倒也表示了赞同。
只是,赵大壮与周应想的够好,可这类坞堡战事并非仅仅发生在长社孟家堡,分营驻扎且对其他坞堡下手的绝不仅